朱高爔故意这时取出图纸和手册,是想趁机让夏原吉牵线搭桥拉工部下水,因为系统兑换的工匠太板正,如同机器人一样,缺少灵活的思维模式。
不如‘本土人’有想法,但那些能工巧匠又都在朝廷任职,若用王爷或圣旨‘身份’压人,易生出叛逆心理,而夏原吉掌控者大明钱袋子,铁定有情同手足的朋友,最好是郁郁不得的能工巧匠。
夏原吉爱不释手的对着图纸和手册看了又看,就像抚摸着…小心而又认真,急切道:“这…这纸王爷从哪来的?”
“印刷厂。”
“印刷厂?”
夏原吉双眼充满了不可置信,福州一带的印刷厂又不是没见过,潦草废墨不说,纸张还不耐用,价格也贼贵,哪像眼前的纸,洁白如雪,光滑如玉,恰似摸在…惬意,太难得了。
他眼含不舍的放回桌面,殷切道:“印刷厂真的能制造出这样的纸?”
朱高爔坚定道:“挂在明阁下的造纸厂、印刷厂两两结合,必定能造出这样的纸。”
夏原吉又问:“那售价几何?”
“像这种纸,十文钱一张,比它稍次之五文钱一张,再次之三文钱一张,再再次之一文钱一张,甚至价更低廉。”
朱高爔实话实说,明朝地大物博的原料,加上先进的造纸技术,这种售价只高不低,以他一家独大天然优势,想怎么定价就怎么定价。
“当真?”
夏原吉觉得颠覆了三观,这般便宜的价格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当真。”
朱高爔故作无奈道:“可惜无人可用啊!”
“要人还不简单,只须你说出姓名来,老臣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夏原吉太清楚‘纸’的重要性了,普通人为何读不起书,钱是一方面,关键是纸贵,他顾不上君臣之别,紧紧抓着朱高爔的双臂,问道:“王爷需要谁,快说!”
“松开,你先松开!”
朱高爔费力掰开夏原吉的双手,回道:“建厂之事不难,难的是怎么把它盘活了,特别是技术方面,工部最为擅长,如果…”
话还没说完,魏武德贸然打断道:“在下有一言不止当讲不当讲。”
“老总瓢把子,你懂不懂礼貌,等王爷说完在插嘴也不迟啊!”
夏原吉恼怒道:“造纸厂和印刷厂非同小可,并不比漕运差,你还是等王爷说完吧!”
姚广孝和徐辉祖也很诧异,在他们看来,魏武德顶多是草莽出身的通惠码头前总瓢把子,对于不擅长的领域,闭口不言方是明智之举,偏偏…
经魏武德一打岔,朱高爔灵光乍现,想起了他忽略的一个误区,因为当时尹承天第一次来时,就说过漕帮也有六部,据说是仿制朝廷六部建立,眼下他刚接任总瓢把子的职位,哪须舍近求远?
“我明白了师兄,你不用多说。”
朱高爔赞许的看了眼魏武德,随后又对着夏原吉道:“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夏叔修书一封给礼部侍郎宋礼,请他来北平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