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or否?
两京一十三省…总瓢把子的地位,与无冕之皇无异。
朱高爔说不心动是假的,若能把分散的漕帮拧成一股绳,将来面临诸多的掣肘,不再是难事。
权衡思索了少时,他敛去眼底的几分顾忌,坚定道:“何时开香堂,入帮会?”
听了这话,魏武德紧握拐杖的双手稍显放松,眼眸开阖间精光闪过,既欣喜又庆幸,暗暗感慨没选错人。
十几年来不是没找过继承人,上到达官显贵,下到黎民百姓,他悄悄观察了无数人,每到关键时刻就原形毕露,或是以此为踏板贪享富贵。
失望之际,朱高爔仿若天赐之人,凭空‘降临’北平,使魏武德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过他并没第一时间表明意愿,而是派人暗中进行考量。
谁知近小半年来,朱高爔一如既往硬是把北平打造成了雕栏玉砌的新城,方兴未艾的生活,长工百姓无不翘大拇指,否则漕帮的小弟也不会偷偷跑到皇城筑地打短工了。
在他看来,从古至今一直不缺天赋异禀之人,可惜往往会迷失自我,最终泯与众人,因此月前差遣尹承天深夜拜访,就想试探一下口风,是否会一视同仁,撇弃‘轻贱’之别。
没想一个月已过,朱高爔始终如一不说,期间还跑去打鞑靼、修长城、治蝗虫,回归后更是怒惩两面三刀的封飞,好像压根没把‘通惠’当回事儿一样。
不得已,只好以借花献佛的名义,再次派尹承天前往北平王府刷一下存在感,从他透漏的只言片语中也不难看出,其阔达洒脱。
“择日不如撞日,五天后开香堂仪式。”
魏武德为防夜长梦多,他如胜券在握的老狐狸,笑容和蔼道:“弟兄们没好几天没见着腥了,以后就看王爷的表演。”
话里藏话,朱高爔听在耳里记在心里,正要学前世选举前,下决心、打包票云云,积极带领弟兄们谋发展、赚大钱等等。
咚咚咚!
岂料话未说出口,只见魏武德持拐杖重重敲击了一下地面,随后尹承天应声而入,躬身道:“太师公,有何吩咐?”
“去通知一下,老头子我要代师开香堂。”
魏武德犹似醒来的雄狮,不怒自威道:“你亲自叮嘱一下,五天内拒接所有商客,不管是谁当天必须到场,别说老头子没提醒你们,换了当家人,规矩也得变。
举旗聚信,决定弟兄们以后吃肉还是喝汤在此一战,届时别让人看了笑话、丢了脸面,说通惠帮一代不如一代。”
尹承天瞳孔骤缩,神色满是惊愕,抬起头余光瞥了眼朱高爔,想不到魏武德下这么大血本,漕帮最看重辈分和规矩,他要代师开香堂,也就是把朱高爔整成了与其同一辈的人,活见阿飘啊!
特么放眼看漕帮,义字辈哪一个不是土埋半截的人?
想他入帮近二十年也才智字辈,能跟随在魏武德身边行事,全凭能力一步一步爬上来的,朱高爔倒好入帮即义字辈,果然朝中有人好做官!
尹承天暗暗压下心底的震撼,询问道:“孝字辈以下的弟兄也参与吗?”
不是他多此一问,而是通惠帮弟子少说也有三到五千人,到时若再加上另外十河帮的弟兄,估计宾客如云,这么高级别的盛会,稍有处置不当,引起矛盾冲突不要紧,‘家务事’关起门来处理,若引来官府的弹压,后果死路一条。
魏武德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把问题甩给了朱高爔,笑道:“王爷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