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地魔虫的口器蠕动似乎在咀嚼着什么美味,不过很可惜这些美味之中有一个不能吃。
“噗”
一坨伴随着血肉的粘液被钻地魔虫吐出,不多时斯卡文的身影就从其中钻了出来。
“真是狼狈,这回要我来嘲讽你了吗?”
黑袍人的身影出现在一旁,虽然他考虑过斯卡文不敌莉莉丝,可却没想到竟然连约书亚都敌不过。
“若不是你的情报出了问题……还有那个神卷者太不正常了。”
斯卡文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约书亚不会恐惧,更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神术才能让一个诵读印记的神卷者如此强大。
黑袍人确实说得没错,如果不是对方及时赶到,他已经身首异处了。
不过……
“你没有将那个女孩带来,而且你的支援太快了,你该不会……”
“唉预料之外的情报,谁知道一个小小的教堂之中还有一位宗师级的强者啊,虽说不是一定打不过,可我不想付出那样的代价。”
黑袍人同样任务失败,可却将理由归咎于斯卡文身上,如果不是此时不好内讧,斯卡文绝对要和眼前的家伙一较长短。
“哼既然你有在这些东西,那么快点杀了那些家伙吧,对方在地下而你有钻地魔虫,杀他们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这样做,不过有点麻烦就是了。”
这种简单的事情何必斯卡文来提醒,在一开始黑袍人就下达过追击的命令,可是钻地魔虫似乎在忌惮什么。
“接下来还是由我们去追击,钻地魔虫虽然不愿意追击,可却能给我们提供地道内的情报,我们抓得到他们。”
黑袍人掏出了一瓶药剂,那是炼金术师们的杰作,只需要一瓶就能将穿破胸膛的贯通伤治愈。
“这个黑山镇到底藏着什么?”
斯卡文喃喃自语,一个能统帅一军的宗师在这个小镇里竟然有两位……至少在战力上已经达到了宗师。
“谁知道呢?毕竟鲜血之主和虚妄之月的关系可不算多么好。”
黑袍人思索着自己所知的一切,在这小小的黑山镇并无什么特别的地方,唯一值得称道的便是三十年前了。
三十年前兽人大军从这里进入人类领地,同时在他们溃败的时候也是从这里离开。
……
阴冷潮湿的地道之中,莉莉丝支撑着约书亚前进。
虽然不清楚那钻地魔虫没有继续追击,可是所谓的战斗不能将期待放在敌人身上。
在地道中和钻地魔虫战斗,这可太过愚蠢了。
神秘会向更大的神秘低头,危机会向更大的危机绕道,左边是虚假的明月,右边是丑陋的虫豸,约书亚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
“左边。”
约书亚在莉莉丝的耳旁述说着选择,虽然不知道那更大的危机是什么,可他却也明白绝对不能在这里和钻地魔虫作战。
不是传奇的他们一旦被埋入地下,死亡也是唯一的答桉。
“左边有什么?”
莉莉丝的耳朵有点发痒,作为一个久居教皇宫几乎没有和其他异性如此近距离接触的少女而言,老实说有点过于刺激了。
“不知道,不过钻地魔虫不跟过来似乎因为忌惮什么,而我感觉它所忌惮的东西在左边。”
约书亚如实相告,他不知道什么是“虚假的明月”,也不自知的左边究竟藏着什么样的危险。
即便他的选择只是从一个坟墓走向另一个坟墓,他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莉莉丝没有询问那边有什么危险,她只是听着约书亚的话,朝着左边而去。
“不问我的身份?”
莉莉丝打破了两人之间短暂的沉闷,就在刚才已经死了的乔治伯爵点破了她的身份。
“你也没问我为什么要走左边不是吗?况且圣女小姐你不会以为你的演技很出色吧?”
约书亚其实一早就知道了对方身份,即便没有命运文书,以莉莉丝那种在脸上写满了“另有目的”的家伙,现在爆出什么样的身份也不会令人好奇。
“你那拙劣的演技真是令人发笑,如果你将来失去了圣女的地位,去马戏团绝对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小丑。”】
这家伙的嘴还是这么毒啊。
如果不是此时的约书亚伤势没有恢复,莉莉丝绝对要一脚踩烂约书亚的脚板。
就在此时一阵微风传来,这意味着眼前的道路有着空气流动,意味着出口的存在。
即便这条路有危险,可也有着离开的方法。
整齐的地砖出现在两人的脚下,有着荧光性的苔藓照亮了眼前的道路,同时也让莉莉丝看清楚了眼前的壁画。
“这些是……虚妄之月?”
壁画之上无数的人影在祭拜一轮明月,而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存在月神了。
“虚妄之月?”
约书亚自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看莉莉丝的神情却告诉他,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曾经在这个世界上是有着有关月亮的信仰,不过在百年之前各方教会统一了口径将一切有关月亮的信仰磨灭了。”
“磨灭了一个信仰?”
约书亚有点吃惊,即便这种事情对于所有宗教联合而言确实能做到,可究竟是什么原因迫使了各大教会的合作?
“月神疯了,她的疯狂导致了整个信仰体系的崩溃,原本的月神教会在顷刻间成为了一个邪教组织——暗月贤者。”
尽管各大教会的教皇得到了神谕,第一时间开始拯救那些月神教徒,可越是虔诚越是容易被污染。
在经过教会的不断剿灭,最后还有七位月神教徒逃出生天。
这七人自称暗月贤者,仅仅七人危险程度却比整个鲜血教会都要大。
继续深入地道。
原本整齐的地砖开始碎裂,墙壁上的壁画也开始变得残缺不全,似乎是被什么利刃所斩,一道道痕迹触目惊心。
“呜这种感觉……”
莉莉丝的精神力才触及那些斩痕就被一股刺痛感席卷全身,彷佛被一把利剑斩伤了一般。
好痛,不过是一道不知曾经留在这里多少年的剑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