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的声讨一句高过一句,每个人的脸上都满含怒气,姜湮笑着挑了挑眉,“大家既然齐聚在这里,我们也不好让大家扫兴而归是不是?”
李逵十分上道的拉着面如死灰的谢守益冲进人群,人群中冒出一个拳头试探性的落在谢守益的脸上,他白胖的脸上肥肉被冲击力撞歪,有了先例,紧接着大家愤怒的拳打脚踢如雨点般砸下来,谢守益瞬间被淹没在人群中。
姜湮一眼就看到张薇和张健缩头缩脑的藏在人群中不敢抬头的样子,看来是不敢再为谢守益出头了!
等众人起身为白子柏让出一条路时,谢守益身上已经红一片青一片,一张脸肿地两个大。
宋菡馋着白子柏上前,周围的师生都很知趣的向外让开,白子柏面色苍白很是虚弱,语气却异常坚定,目光冷峻地开口,“谢校长,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这个称谓,因为你配不起这样的称呼!”
谢守益一头短发粘了汗珠又在地上滚了满头灰,此时都快凝成泥点子了,他恶狠狠地朝地上唾了一口,“我呸!你不就是一个人渣的儿子,有什么资格说我?!”
迎着周围异样的眼光,白子柏毫不畏惧地挺起胸膛,“是,我父亲曾经欺辱过你,那是他犯的错误,我今天代他向你道歉!”
说着,瘦成纸片状的高个少年推开宋菡的手臂,强撑着身子一脸正色地弯下腰,向谢守益鞠了一躬,谢守益登时爬起来,色厉内荏的昂头挺立,脸上仿佛找回了几分曾经的神气。
他刚要开口,白子柏却突然话锋一转,言辞激烈道:“我父亲做过错事被你报复至死,就算这间事事出有因,而我是他的儿子遭你迁怒,可是其他人呢?他们是无辜的,而且从未伤害过你!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掌控别人的生命?”
谢守益脸色一变,顿时被他堵的哑口无言,白子柏激动的咳嗽了两声,宋菡立刻不顾阻拦上前扶住他。
白子柏继续指着谢守益大声道:“你身为一名老师,并且是一校之长,本应该教书育人,却因为私人恩怨将自己的痛苦迁怒到学生身上,是不义你滥用私刑,用残忍的手段对无辜的学生下手、精神与身体双重虐待,是不仁自你来到这所学校,悲剧与痛苦每日每夜都在这里上演,你辜负了教育部的信任,是不忠还有你的爷爷”
白子柏的控诉振聋发聩,“如果你真的孝顺,就不会表面帮他报仇,实际上却将从小他叮嘱你的道德仁义抛诸脑后,你可还记得他老人家平生最大的遗愿是什么?你有没有继承他的遗志?”
谢守益被这话震得发怔,他下意识想否认这些,脑海中却忍不住回忆起爷爷皱巴巴笑起来的样子。
“守益啊,爷爷这一辈子不贪图什么大富大贵,只要你平安、健康的长大就好了”
“今天李家的小皮猴抢了薛瞎子的拐杖,急的他原地转圈,守益你可不能学他!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讲良心,要做到问心无愧”
他猛地想到,爷爷那个平日里连只苍蝇都不愿打死的素食者,如果知道了他现在的样子会如何?就算他拿出复仇的借口,会被原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