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位于不远处的篝火处,有三个男人正在一边唱土歌饮酒,一边还很惬意地烤着肉。
三个男人仿佛心情都很不错的样子,其中一人看起来整体偏精瘦,但双眸透着一股子精明劲儿。第二个则比较偏肥胖臃肿,反正看着就是感觉不咋太灵光。至于最后一位就完全不同了,此人上半身全是腱子肉,显然属于极其彪悍凶猛那一类人。
伴随着不太着调的歌声徐徐传出,这三个男人的面貌也映入到了王守林一行人的眼里。
虽然双方之间相差距离很远,但在王守林和秦卫山二人眼中却仿佛没有差距那般,特别是王守林这位步法追踪高手,眼神极其明亮不说,就连视力都极好,这夜间侦察自然不在话下。
至于秦卫山曾经在航大警卫连工作过一阵子,有机会跟飞行学员进行招飞检查。结果这一查是相当惊喜,秦卫山竟然是歼击机完美的飞行人选,他的双眼裸视力甚至还超过了一些飞行学员,达到了极其标准的双眼c字表1.2。至于林念在视力方面,相距王守林和秦卫山还是有很大距离,她只可以看到较为模糊的一些小点儿。
王守林聚精会神地细看了篝火那边数分钟,最终还是没发现那位失踪的摄影师张兴铭。
正当王守林陷入沉思之际,一直低姿匍匐的秦卫山却突然伸出了右指,精准指向篝火旁帐篷上一个悬挂着的模糊身影,压低声音开口提醒道:“王队,您看那边的帐篷处,依稀可见有一个悬挂的人影,我想那就应该是失踪的摄影师了!”
王守林一直没有太过留意那边,此刻在秦卫山的提醒之下,猛然凝神一看,果真发现了一个微弱模糊的身影,但他一时间还无法精准确认,微弱模糊的身影就是那位失踪摄影师张兴铭。
“你确定那是个人吗?”震惊从内心一晃而过,王守林侧头认真望着秦卫山发问道。
“我确定。”秦卫山严肃地答道,他的视力异于常人,从小到大看到的事物都特别清晰。
“那你视力挺好啊!”王守林说着抬手拍拍秦卫山的肩膀,随后转头看向了远处的篝火。
恰逢此时此刻,篝火处那三个男人正在闲聊跟喝酒,虽然王守林并听不清对方聊了什么内容,但能够看出来一点,这帮家伙非常开心。那篝火虽然略微昏暗,但蔺永清正在专心烤肉,肉上还洒满了韭菜花,烤肉入嘴之后,既充斥着肉的鲜美,也夹带了韭菜花的咸香,虽然他看起来阴晴不定的样子,但双眸还显出了一丝狡黠,可见内心之中相当喜悦。
“野驴,咱们这次算是大功告成呀,那些皮子咋也有个小十斤,等搞回去再卖个好价钱,咱兄弟几个又能潇洒快活好一阵子了!”一个体型略微有些肥胖的男子,侧头望着正在撕咬烤肉的蔺永清笑道。
“老六,你个欠儿登?现在胆儿肥了哈,居然都敢不喊我五哥了!”蔺永清则扭头望向了于宗源,同时还不忘将口中的肉疯狂咀嚼,然后直接吞咽到肚子里,抬手抹掉嘴上的油调侃了一句。
“野驴,现在这摄影师该咋整?”就在这时,一个体型健硕的男子打断了蔺永清和于宗源的对话,他看起来很像是三人组里的老大。此人的话语刚落,蔺永清和于宗源就慢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向了代号为舌头的初禹阳。
“那家伙看到了我们抓狍子,还悄悄进行了偷拍,要不就按a计划去处理吧,至于选择用啥死法,胖子一会儿你去他面前提出来,让他自己挑一个吧,咱也算满足他死前最后一个心愿。”蔺永清望向初禹阳和于宗源说道。
“妥了,那就这么整!”初禹阳和于宗源二人异口同声表示赞同,显然杀人犹如杀狍子。
随着时间的逐渐推移,篝火中的火光因为木材快烧完了而逐渐变淡,蔺永清填补了几块新的干燥木柴又喝了一小口酒之后,才到一旁的帐篷开始休息了起来,而初禹阳短暂消食过后跟蔺永清一样钻入帐篷内开始休息。
于宗源则完全不同,他看着自己两个好大哥进去休息后,慢慢走到了被悬挂在帐篷旁边的张兴铭身旁。此刻的张兴铭,脸庞上还有两道血淋淋的疤痕,他的双眸微睁,呼吸气息薄弱,四肢都被牢牢拴到了一根木棍上,浑身上下根本动弹不得,很明显被野驴和胖子,还有舌头这三个家伙狠狠折磨过一番。
“臭小子,四哥让我来问问你,你想要个什么死法?如果是吊死你觉得咋样?”于宗源望着张兴铭,还很兴奋地舔了舔嘴唇,目光好似是在看自己捕猎的猎物那样,完全没把面前的张兴铭当人看。
“我可以自己选死法吗?”张兴铭虚弱地睁开了双眸,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开口反问道。
“自然,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可以满足你,给你个痛快没问题,你下了地狱也别埋怨我们哥几个,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倒霉,拍到我们在办事了!”于宗源冲张兴铭挤眉弄眼答道。
“那我选老死。”张兴铭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你个小瘪三,小爷我还给你脸了不成?”于宗源顿时就火上心头了,抬手一个大嘴巴子就抽了上去,嘴上还骂骂咧咧道,“老子是让你选个死法,你还想拿老子开涮,别白扯扒瞎了,要是个带把的爷们儿就痛快决定,别磨磨唧唧没点尿性!”
“你还别说,我真有尿了。”张兴铭故作听不懂对方的嘴里方言,嘴角微微裂开嬉笑道。
没过片刻,整个帐篷处就响起了一连串的巴掌声,如果是个普通的牧民,这一连串巴掌下去,估计早就被抽了个晕头转向。但张兴铭之前有过从军经历自然不同,不论对方抽的有多狠,他都会在第一时间转过头去,然后轻蔑地盯着对方。
“信不信老子把你的眼珠子扣下来?”于宗源恶狠狠地吼道,但扇巴掌的手从未停止。
大概持续了约莫十分钟,于宗源的手掌也因过度扇嘴巴而有点红肿起来,便吐了一口粘稠的唾沫到手上摩擦消肿,而后就把屁股一撅,直接向帐篷内走去,跟已经酣睡的初禹阳蔺永清躺到了一起,准备开始休息。
张兴铭整张脸肿到像个猪头一样,而且意识也开始模糊了,但他始终没向盗猎者低头。
几声痛苦的沉吟从张兴铭喉咙里传出,他正痛苦地挣扎着,但眼下没任何办法能够脱身。
张兴铭并非没有想过逃跑,可显然那三个盗猎者不是等闲之辈,这捆绑比消防救援绳还要紧,而且还在绳索上布满了尖刺,他每次扭动都会划破手臂,野驴每早也会检查他的手臂,当发现因挣扎形成的鲜血痕迹,就立刻又是一顿猛打。或许是野驴他们刻意折磨,这几日虽然吃不饱穿不暖,但也会给他一些食物,让他保持身体机能运转。
“你们这一群该死的狼子,等有机会老子一定弄死你们!”张兴铭内心恶狠狠地吼了一句,但实则很清楚当下的情况,如果今晚没有奇迹发生,他将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估计连痕迹都找不着那种。
张兴铭不禁想起了自己刚刚满月的女儿,满头白发的老父亲,两行清泪不禁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