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略带疑惑：“这两者有何区别？”

李长生解释：“一种是自私，一种是无私。纯阳宫超脱世外，并不是自私的表现，而是无私的表现。因为天下人当有自己的宿命，当由他们决定自己的宿命，走上他们想要走上的道路。国师大人既然曾是纯阳门人，就应该懂得这个道理才对。”

国师摇头道：“我并不认同你的说法，无论是自私还是无私，都需要经历红尘才可明白自己想要的。如今这个世道已经变了，纯阳不应该处在世外，而是与红尘接轨，这也是我为什么愿意人大离成为国师的原因。”

李长生一笑，开口道：“国师大人，如果今夜你来此处是与我讲道理的，我可以说你做的是无用功。你有你的道理，我有我的道理，至于对错，那是留给后世人评论的。而你不能够用你的道理，来说服我，否则这便是越界了。”

接着李长生便开门见山的说道：“国师大人，还是说说帽妖案吧！帽妖案和你有没有关系，你作为大离王朝的国师，应该不会允许帽妖出来害人吧！”

国师回应道：“此事与我无关，可我却知晓一些内幕。但这些内幕我却不能够告诉你，因为你知道了这些内幕也没有用。为什么说没用呢，是因为你现在的身份让你没办法知道这些，若是你想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李长生错愕，这番话自己仿佛再很多年前便听说过。

这不是错觉，是赵端阳便和自己说过这番话。

不管赵端阳以前和自己说没说过类似的话，可自己这位便宜师叔，是一个字没有透露，尽说了一些废话。

李长生问道：“真的什么都不能说？”

国师回答道：“也不是，你只需要知道上京城是一座大阵即可！”

李长生听后，内心无比的震动。

他知道上京城有多大，如果上京城是一座大阵，这布置大阵的人得有多厉害？

李长生也有了莫名的猜想，那股同源的力量。

他看着国师正欲讲话，国师却打断道：“别问我，我没有参与，与我无关！如果你还能够回到纯阳，可以去问你的师父。他知道，但他不一定会告诉你。”

国师说完，便起身离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岑夫子开口道；“国师大人，你来时是我送的，你去的时候，我还是送你一程吧！”

国师看着岑夫子，无奈的回复道：“岑夫子不用像防贼一样防着我，我对平湖书院没有恶意。我也知道书院的院长比我还要厉害，所以无故，我是不愿意招惹书院这个大敌的。”

岑夫子摇头：“可我还是得送你，毕竟院长将书院交给了我，那么我就要给院长一个交代。至少在院长回来之前，我都替他守好这个门户。”

国师只能答应下来，无法，这里是平湖书院。

不要以为读书的人对你客气那是真真客气，也许他们会在背后指着你的脊梁骨骂，也许他们当面还是敢指着你的鼻子骂。

最重要的是，他们打架其实也很厉害的。

若是小看了这群迂腐的书生，那么伤害的一定是你这个狂妄之辈。

李长生没有去送，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李长生的观点，依旧是纯阳宫人不应该插手人间事儿。

不是因为高冷，不是因为冷漠，而是纯阳宫人需要变得非常冷静，冷静的去判断一个时代的正确与否。

因为他们可以影响一个时代，影响一个王朝，影响天下万民。

这一夜，李长生思绪复杂，难以入眠。

隔天起来，李长生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

他来上京可不是来玩的，三个月前，从上京入纯阳的信，便是说赵端阳中毒了，不过暂时没有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