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刀，铁莲花和八辣丸也是必不可少的。

离开武馆，傅衍便心无旁骛地赶路。

他现在内息浑厚，全速奔跑也能跑很久，只以七成的速度，几乎不怎么费力，都不需要停下来休息。

一路上，他很意外的没有遇到意外。

两个时辰后，他便到达了白马县附近。

经过县城外的一片稀疏的树林时，傅衍见到一位年轻男子正在树上闭目打坐。

此人衣衫朴素，跟傅衍倒有几分相像。脸上却有些显眼的，长着茂密的络腮胡。

粗看起来，这是一个胳膊细长、有些武艺的人。细看之下，傅衍发觉有些不对劲，此人眉眼清秀，脸上有些稚气，和满脸大胡子极其不搭配。

年轻人听见脚步声，便睁开眼，跳下树招呼傅衍：“来者可是傅衍师弟？”

师弟？这年轻人压着嗓子、故意用浑厚的声音叫他师弟？

傅衍有些想笑，察觉到对方明明比自己还要年轻，却用低沉嗓音和茂密胡子假装老成，胡子多半不是真的。

他不动声色，礼貌以对：“正是。是卫初师伯的高徒吗？”

“正是，我叫雍祁。卫大人，也算是我的师父，他今早到野柳村诛妖去了，命我在此等候傅师弟。”

“让雍祁师兄久等了，不知师兄怎么知道我就是傅衍。”

“师父出发前将你的样貌告诉我的，应该是他提前得到了消息吧。”

“不知雍祁师兄今年多大？”傅衍开始切入正题。

“二十五。”雍祁说得很肯定。

“二十五？”傅衍的声音很小，像是低声自语，却明明白白地表达了他的怀疑。

雍祁连忙解释道：“我是白马县捕快，除了日常巡街，还要外出除妖捉鬼，餐风露宿的，所以比较显老。”

傅衍看出来了，在装老成这件事上，雍祁还不够老成。他决定跟这位小师弟开个玩笑。

“雍祁师兄，你胡子掉了。不对，是雍祁师弟，原来你这么年轻啊。”

傅衍的声音，前一句平和，后一句却突然惊讶。

雍祁信以为真，连忙伸手摸向下巴，等触碰到胡须，才尴尬地笑道：“原来傅师兄早就看出来了。”

改口倒是挺快的。

“我并非有意欺瞒师兄，只是我稚气未脱，作为捕快显得太没有威严，连偎香楼的姐妹都叫我弟弟。后来我想出这个法子，情况才稍微好些。”雍祁随后解释道。

“偎香楼？”

虽然雍祁说了一大段话，傅衍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词。

“偎香楼是本县勾栏，原来傅师兄对此感兴趣，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我本来打算请师兄去偎香楼，为师兄接风洗尘。”

傅衍心想，原来是声色犬马的场所，他现在身上没钱，能白嫖的话他也不拒绝。

“可是师父让我问你一个问题，师兄喜欢妖还是鬼？”

嗯？傅衍不解，这是什么特殊癖好？

“普通的人类女子就行。”傅衍说出了他的爱好。

“不是啊，师父是问你想斩妖还是诛鬼？”

“不是说为我接风洗尘吗？”

“对呀，师父说年轻人需要历练，妖息鬼气洗风尘，让你成为真男人。”

还押上韵了。

雍祁的样子有点呆，说话也一板一眼的，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看来他真的准备带傅衍去斩妖诛鬼。

傅衍的神色暗淡下去，但很快又明亮起来，因为雍祁说的话——

“师兄你放心，师父放心让我前去查探的案子，不会很难搞的。”

傅衍一听，立刻豪迈起来，说道：“哪里有妖，我们斩妖去。”

“好的，城南黎宅有人中邪，我们这就出发。”

“师弟，卫师伯不是让咱们低调吗？你的胡子是不是有点过于显眼了？”

雍祁一把扯下假胡子，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十五六岁，比傅衍略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