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滋滋地提着桶到厨房,其实桶里的水不多,提个桶也是装个样子,到了厨房,林茗假装倒水的姿势,实际上确实将空间泉水引入了锅中。
等水烧好了,林茗想了想还是将澡桶转到了她和沈清住的那屋。
沈清现在和林秋白书房,她洗的时候先将门插上,应该比在厨房洗要安全一些。
于是林茗又如法炮制地将热水也通过空间带到了屋内,将门的插销牢牢插上后,林茗拍了拍双手道:
“大功告成,可以洗澡喽!”
书房。
“姐夫,这本老师好像没教过。”
书桌上,左边坐着沈清,他单手拿着书,默读着。
而右边则坐着林秋白,他手里拿的书是沈清蒙学时用的,他原先用的书都被王兰芝扣在林家,留给林人杰以后念书用。
手里这一本林秋白看了半天,发现自己对书中的知识一点都不记得,就知道这本老师应该还没教过。
沈清闻言接过林秋白手里书,看了几息道:
“嗯这本你看确实有些难懂,除了这本还有其他蒙学的书吗?”
林秋白却摇摇头道:
“没有了姐夫,白天的时候都温习过了。”
沈清对林秋白点点头,对林秋白的进度比较满意,不过现在他这里关于蒙学的书实在不多,还是等明天他去一趟私塾,拿些蒙学的书回来。
“那你便继续看白天看过的,温故而知新,待我明天去私塾将蒙学要用的书拿回来,在开始学新的。”
林秋白恭敬地点点头,从书柜出找出白天看地,重新小心仔细地翻看起来。
又等了一会,沈清抬头看向天上月亮的方位,将卷起的书本合上,然后对依旧认真看着书的林林秋白道:
“今日就先到这,你回去后再将白天温习过得知识回想一番,明日我要抽查。晚上早些睡,睡哪娘和你说了吗?”
林秋白乖巧道:
“师母让秋白睡在子胥弟弟的屋里。”
沈清点点头继续叮嘱道:
“好,明日鸡鸣之时起,还像今天一样到书房温习功课。”
林秋白恭敬地作了个揖,见沈清严格,也不叫姐夫了,直接恭敬道:
“是先生。”
林秋白回去后,沈清又坐在书桌上翻看了一遍林秋白白天看过的内容。
然后摊纸研墨,将明日林秋白的考题,一一写下,一共十题,很基础但却能检测出林秋白有没有认真看书。
考题出完之后,沈清便将书桌收拾好了往卧房走去。
只是当他走到门口时却发现平时是开着或者是虚掩的门,此刻确实合着的状态。
正疑惑着,忽然沈清耳朵动了动,下一秒面上便飞起了一抹红霞,黑夜中的眼睛微闪出了些许亮光。
没有试着推门,沈清背对着卧房,微仰头看向高挂在天上的弦月。
没过一会,屋内的林茗终于洗好了来古代的第一次热水澡,整个人都舒畅了不少,见沈清中途没回来,也放下了心。
穿戴整齐之后,林茗便打开了门,原本想趁着没人,先将水糊弄着倒掉,谁想到当她打开门时,竟然看到了沈清背对着门站着。
“额…”他怎么在外面?走路没声音?不对,为什么来了没敲门?也不对,应该是为什么…
沈清回过头看见的林茗就是一副刚洗好澡,被擦地微干的长发披在肩上,眼神有些疑惑不解,一副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模样。
沈清无声地笑了一下,却正好被抬起头的林茗看到,林茗顿时一阵气馁道:
“我洗个澡,现在洗好了。”
“嗯。”
嗯是什么意思?
管他什么意思,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懂什么,一想到自己上辈子可是二十七岁的人了,林茗顿时没了心里负担,也自在了许多。
“你等等,我将澡桶拿出来你再进吧。”
沈清见林茗不知道想起什么来,竟然一瞬间就没了先前的羞涩,顿时有些愣神,见林茗已经开始转澡桶了,沈清移步上前帮忙,林茗神色如常地笑道:
“谢谢啊。”
不知怎地,沈清总觉得此刻的林茗好像并没有将自己当做一个男子,反而像是个孩子?
等二人将将桶抬出去后,林茗身上早已经除了层薄汗,心下有些纳闷,洗一回澡还真难。
这以后也不知道要怎么度过了,她和沈清是肯定不能分房睡的,哪有年轻夫妻新婚燕尔分房睡呢?
那她就不能有自己单独的房间,虽然现在空间拿取是方便了,可还有好多不方便的事情,比如换衣服比如洗澡比如这类所有比较私密的事情。
她不知道沈清为什么到了现在都没有提过同房的事,这肯定是不怎么正常的事,可就是因为沈清这一不正常的举动,林茗却很受用。
她一开始知道自己来了古代的时候,想着完了完了,她这算是交代出去了。
她想用那一套先谈恋爱再圆房的说辞在古代肯定是没有用的,古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前没怎么见过的大有人在,这一成了婚,还洞房的洞房,该生子的生子。
谁会像她和沈清这样心照不宣地保持着距离呢?
虽然沈清这样的做法给林茗极大地安全感,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露馅是迟早的事。
“唉”她都想直接和沈清和离算了,也好过一直伪装着夫妻俩,凡事不能出格,遇见触碰到私密的事情,又让人觉得扭扭捏捏的,这一点也不像她的做派。
而且她要真是个十几岁的女生倒还好了,沈清这人长得俊,还一身书卷气,是个女生应该都会喜欢。
但她不一样啊,虽然她表面上是十五六岁,但她的芯子都已经二十七了。
这种情况下,她这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实际年龄比自己小十岁的人?
况且她还有另一段感情没有完结,虽然那已经是上一辈子上一个时空的事情了,可她不是一个有始无终的人。
纪言于她,是两辈子唯一相恋过的人,即使现在那段时光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但不可否认,曾经她准备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是他。
说不上什么守身如玉,也谈不上情比金坚到跨越了时间和空间,这只是一种对她自己和对任何人都负责的做法。
毕竟没有完结,就决定了不能好好重新开始。
所以现在情况看似好像很风平浪静,但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平静都是表向,暗处也许在酝酿着什么暗潮汹涌也未可知。
沈清洗个脸已经听见林茗叹了好几声气了,回来时又听见好几声。
等沈清吹了灯上床上歇息时,明显感到身旁人一瞬间的僵硬,这下子沈清总算是知道林茗在担心什么,或者说是烦恼着什么了。
黑暗中,二人的呼吸声都几不可闻,但却逐渐弥漫了丝紧张,当然这紧张有大半来源于林茗。
又过了许久,见林茗还是如此紧绷防备的状态,沈清微张着嘴轻叹一声。
下一秒沈清便由平躺改为侧卧,不过着方向却是正对着林茗。
这下子林茗更紧张了,沈清虽然离她不近,但她总觉得沈清的呼吸像是喷在她脸上似的,没过几秒林茗就觉得自己的脸像是烧着了似的,身体竟是一动都不敢动了。
然而就在林茗心中心里暗示着,沈清只是睡觉而已,他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吗,不用那么紧张之时。
沈清却往林茗的方向侧了侧身,又好像觉得不够似的,一只手撑起了脑袋。
这下子沈清是真的快要贴到林茗身上了!
惊惧之中的林茗并没有发现,沈清虽然离她很近,但身子却没有丝毫碰到她,撑起的手肘也是为了稳固住身子而已。
终于林茗受不了这种姿势,也不打算装睡了,大气不敢喘一声地问道:
“停!你想干什么!”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脸颊上,微喘的呼吸声萦绕在二人方寸之间。
这时沈清终于说话了:
“你在紧张。”
屁话她能不紧张吗?人与人之间的安全距离不懂啊是不是!
气急败坏的林茗就要张口呵斥沈清,却又听他补充道:
“或者说你在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