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和沈母一块招呼李木匠,才得知李木匠这些去邻镇和其他木匠交流心得了。
还是林茗当初改良的那个推车,在使用上更加方便更加安全,且也不难制作,于是周边几个镇的人都上千灯镇求这种推车,李木匠于是被请去木工交流会上,免费宣传此种推车。
虽要是换了别人家,自己赚银子还来不及,但李木匠觉得这推车本来也不是他创的,是沈家娘子的东西,能给他这些日子挣了这么多银子已经不错了,免费宣传出去,也算是个积德的事,自然答应了这个交流会。
参加了交流会之后,李木匠不仅不觉得亏,反而从其他上了年纪有经验的老木匠手里学到了更多有用的东西,这些人大多都是方圆几个镇子上极有声望的木匠,都愿意拿出一些拿手绝活宣讲,大家互相交流学习,分享经验,大多数都上了年纪,像他这般年纪的能被请去,自然还有赖于那个推车的功劳。
所以回程时,李木匠就想着回去买些东西感谢一番沈家,对做手艺活的人来,经验可比什么都重要。
却没想到刚到了镇子上,就听沈家的摊子出了事。
找人问清了前来后道,才赶忙告辞前往沈家,看看情况。
到了沈家,发现沈家的情况还不算坏,和以往没什么区别,不过院子里倒是多了一匹上好的马匹。
“劳李大哥费心了,这时对沈家不会有多少影响,我们已经打算之后一段时间不卖栗子饼了。”
李木匠一听沈家没受多少影响还为沈家松口气,却又听沈家因此不做生意了,心中必然有些疑惑。
“可这栗子饼…”
李木匠也算是走过不少村落了,有些人家要打大型家具,不好运送的,还会将李木匠请去家里制作,而上河村李木匠显然也去过不少次。
尤其是年轻的时候跟着师傅也是他爹一块去上河村做工,对林家还是有些印象的。
林家靠什么发家不好,但绝不是靠什么卖吃食发家的
起来李木匠还曾经看见过沈家娘子的母亲,当年林茗娘亲正怀着,他和他爹路过林家的时候看过一眼。
没想到再听林家的,已经是几年以后了,林茗娘亲难产而林家林明远娶了继室。
林家虽然有不少常人家里头没有的东西,比如书这种金贵的物什,但李木匠却知道林家不仅没在周边几个镇子上有亲戚帮卖吃食,自家在镇子上也是没亲戚的。
又谈何在其他镇子上卖栗子饼得以维生?起码他走街串巷这么些年,还真没听周边几个镇子上哪个镇子又卖栗子饼这样新奇的吃食。
况且这个栗子饼要真是林家的,为何到了如今才?难道之前沈家没在镇子上卖栗子饼吗?
就算沈家人摊子上人多难挤,起码也不会等到现在才闹,尤其是听林家的婆娘前段时间经常去镇子上的药堂。
所以李木匠心中清楚,这恐怕就是见嫁出去的女儿夫家有了营生,于是想要讹上沈家了而已。
但却也不明白,为何沈家不将栗子饼真正来源解释清楚,尤其现在还打算暂避锋芒?
沈母见状,只能叹口气道:
“这生意是林氏的,她做主不卖,我这个做娘的也不好插手,不过李大哥还请放心,这件事确实不会对沈家造成什么影响。”
这份信心自然来自沈家吃食的绝对自信,虽这在外人眼里沈家似乎是怕了,但沈家敢上衙门,林刘两家却不敢,因为只要上衙门,就得将栗子饼的真正配方拿出来给县令,届时沈家的配方是不是林家的,自然显而易见。
林家不会做这么傻的事,自然只敢在摊子上闹事,而不敢去衙门。
所以只要沈家不再卖栗子饼,并且坚定想要闹事就去衙门,林家人自然不敢继续闹。
这件事也能尽快地平息,事实真相究竟是如何,想必明眼人眼中也能看得出来,看不出来的沈家也不缺这些客人。
毕竟就是相信沈家的客人,还不一定都能排到队,何必去管其他不相信沈家的旁人?
所以沈母的想法也不是很在意此时,无论如何,沈家的生意并不会受到什么根本的影响,就没必要和林刘两家继续纠缠,反而浪费自家做生意的时间。
想到这里,沈母也不由赞成林茗明日多找几个帮手的事,虽雇打手也需要钱,但也能起到威慑作用,她们娘俩加上几个孩子,安全上还真是没有保障。
李木匠又和沈母了会话,忽然沈母想到了什么,将她之前画的榨油木桩图拿了过来,一旁可以看到林茗花了一个简易版的,虽然不知道如此行不行得通,但给李木匠瞧瞧,准是没错。
李木匠一开始还有些纳闷,随后听这个是用来榨粮油的,瞬间有些意外道:
“榨粮油?榨粮油做什么?那东西可费粮食了,还没猪油香,更不经用,榨粮油做什么?”
沈母便将林茗解释给她的话,解释给了李木匠听,见李木匠一脸不是很答应的模样,沈母心中不由有些无奈。
正在这时,沈清却从外头走进来,和沈母打了招呼之后,便对着紧缩眉头,一脸不认同的李木匠道:
“这粮油榨完的粮食可以用来堆肥还能做牲畜的粮食,沈家摊上也正需要芝麻酱花生酱,这些都可以通过榨完粮油的粮食制作,不算完全浪费。”
沈清如此一,李木匠的眉头总算松开些,但显然面上还是有些不认同的,毕竟虽李木匠不种田,但乡下住的谁不知道粮食多重要?
多少人连米都吃不起,花生芝麻这么贵的粮食,拿来榨油喂畜生是不是?
沈清却没有理会李木匠的迟疑,而是接过李木匠手中的图,一边看着林茗重画的简易图,一边道:
“今时价贵的粮食,往后却不一定贵重,只要物尽其用,李叔何必在意究竟是如何用?”
李木匠闻言面上顿了顿,心知清子平时定不会管这等子事,如今他指明要做,他还欠着沈家的人情,又哪有推拒的道理?
罢了罢了,沈家也今时不同往日,虽在他心里榨粮油不值当,但沈家毕竟不是那等铺张浪费之人,如此做想必是有沈家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