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上的案卷,李提刑只能硬着头皮说:“不瞒张大人说,还真是这事。”张志正一听这话,差点没跳起来,也顾不上疼痛,说:“把案卷拿来我看看。”待张志正看了案卷后,心想怎么判的这么轻,但又碍于李提刑的面子,便赶紧找了个借口说:“这人是记录在案的嫌疑人犯,上次的贪墨舞弊案现在还在大理寺留着底子没结呢,就因为这人还没庭审过。李大人怎么就把他放跑了。”
李提刑心想:“我掌管着京畿提刑司,怎么就不知道这事,想必也是他硬留住了案底不结,为了抓赵大虎儿后走个形式,赚点朝廷的通缉赏银。”于是起身说道:“恐怕没张大人说的这么严重吧。”张志正说:“这可是严阁老的意思,张大人应该清楚眼前的形势。”李提刑一听说是严嵩暗授的命令,两腿一软直接瘫回了座位上。
张志正接着说:“严阁老做事一向周密,你又不是不知道。”李提刑这才明白过来,原本赵大虎儿的父亲就是被强加的罪名,严阁老怕日后翻案,这才想斩草除根。他也是怕自己官位不保,于是管不上什么天理人情,马上对张志正说:“是我糊涂了,但现在恐怕那赵大虎儿恐怕已经逃出京城了,我现在就去刑部申请通缉令。”说罢李提刑扔下手中案卷就要走,张志正一把叫住他说:“他要真跑了更好办,直接以拒捕为理由做掉他。”李提刑说:“这个我明白。”然后就往刑部去了。
话说赵大虎儿逃出了京城后,没敢走大路,沿着小路走到傍晚,只觉得又饥又渴,也不知道到了哪里。赵大虎儿边走边四下张望,看见不远处有人影人声隐隐出现,便翻开杂草树木,直线往前跑了去。
远处有些白茫茫,黄昏的晚霞快要消失的时候,赵大虎儿终于走到了一个小湖泊的岸边,只看见一共六棉布军服的步卒沿着湖泊紧张赶路。
带头一个人腰带边加了层红丝绸带,右别着捆绳,左手提着刀,后面五个则系着粗布腰带,腰间空荡荡的,只是手拿着把刀。为首的步卒走在前面,后面人排成两队,最后一个人单个没人并排,一会走在左边,一会走在右边。
只听见为首的伍长抱怨说:“谁出的主意,怎么能来这荒山野岭搜人,这下天黑迷了路吧。”后面跟着的那人没眼力劲的嘀咕了一句:“还不是你自己要来。”那伍长听后也没训斥他,说了句:“这主意出的好啊,那逃犯能走大路吗?那只有来这搜。”说罢想了一下说:“谁出的主意回去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