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道:“没有为什么,若是你非要知道,那就自认倒霉好了。”
柳臻气噎,黑暗中,那人的目光透过床帐望着她气呼呼的小脸,笑意更盛。
冷静下来,柳臻咬唇说道:“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助我回柳府。”
“很好。”
第二天,柳臻顶着两只黑眼圈,生无可恋得打开房门,站在门外正欲敲门的司伦瞧见她那副模样,震惊得差点忘记自己来干什么了。
“四殿下,您一大早有什么事吗?”柳臻打着哈欠强打精神问道。
司伦还未来得及回答,柳臻“哦”了一声,转身回屋,不一会儿拿来那件紫披风塞给他说道:“还给您这个。”
他反应过来,连连摇头:“我来不是为了这个,昨天回来的时候看你不开心,我、我很担心,特地来问问你怎么样了?”说着,他的神情有些许不自然,因为缺觉而头疼的柳臻并未发现。
“我没事,多谢四殿下关心,若您无事,那奴婢就要去尚药房了。”
司伦摸了摸发髻上的白玉簪,这是昨天出宫买的那支,犹豫再三,最终咽下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闷闷不乐而归。
柳臻回房,看到床头边的凳子和桌上的易容药水瓶,都在昭示着昨夜发生的事情不是一场荒诞的梦。
半夜三更,她被人强迫学易容术,不仅如此,她还被胁迫拿自己做“样品”,各种粉膏,药水在脸上糊了一层又一层,虽然没什么难闻的味儿,但毕竟用在了自己的肌肤上,心里多少还是隔应的,再说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可是,当镜子里出现另外一张陌生人脸时,柳臻顿时目瞪口呆,易容术果然厉害,再怎么细看,都看不出有什么漏洞,如果不是专业的易容师,恐怕根本察觉不了已然换了一个人。
她记得当她捧着自己的脸惊讶得合不拢嘴时,那个男人还对她冷嘲热讽:“你的手艺真是糟透了,这个,你至少要练习七天,七天后我来检查成果,记住别让我小瞧你。”
想到这里,她开始仔细回忆对那个人的印象,昨夜她虽然见了他的样貌,非常平淡无奇,虽不是歪嘴斜眼满脸大麻子,却让人过目即忘的那种,但她总觉得他的本来样子并不是这样。
既然他会易容术,那么很可能自己也易容了,想到他人在明自己在暗,柳臻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尚药房。
风余白观察了柳臻许久,发现她不太对劲,柳臻捣一味药已经捣了两个时辰了还没完,再看她的脸色,难看的吓人,双眼呆滞无神,精神状态非常之差。
“她怎么了?”风余白悄声问小林子。
心直口快一根筋的小林子将昨天看到四皇子送柳臻回来,以及四皇子把披风给柳臻的事也一并交代了。
风余白大概一琢磨,再想起昨天太子阴沉沉的俊脸,于是乐呵起来。
昨天从皇后那里送药回来,眼看着要下大雨,他因为担心小林子收拾不及,恐怕药材被淋湿失去药效,所以动用轻功先行一步,可是许久之后还不见她柳臻回来。
刚好太子路过,风余白就用这件事添油加醋以后说给司羽尘听,结果大失所望,因为司羽尘说了一句这样的话:“与我何干?”他简直要被司羽尘给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