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莫不是个妖吧?怎么打都不哭,要不叫你家男人赶紧扔去后山吧?”
她人间的娘虚弱的撑着床沿想坐起来,试了几次,终是无力的躺下:“张婆,你不要瞎说,这孩子是我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不就是不会哭嘛,没准这孩子反应慢。”
“哇”的一声,洪亮的哭声响彻竹屋。
不就是哭嘛,早说嘛。这是花酒酒第一次哭,也是最后一次哭,就当是给这个人间娘亲一点面子。
竹屋外插着双手焦急等待的汉子闻声推开竹门:“桂花,让我看看我们的孩子。”
女人虚弱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羞涩:“大壮,是个女娃。”
“不打紧,男孩女孩我都喜欢。”男人瞅着自己媳妇,笑的一脸憨厚。
院子里有人喊:“张婆,你搞好了没?江家娘子也要生啦,你快过去看看。”
“诶,来了来了。”
女人示意男人去取墙角准备好的猪蹄髈和半框鸡蛋。张稳婆瞄一眼女人枕头边襁褓中的女娃。女娃已停止哭闹,睁着圆圆的大眼睛也在瞧她。张稳婆瞅着这孩子讨喜又水灵,伸手想在她小脸上再掐一把。只见停在半空中的手抖了抖,襁褓中的女娃用着口型对她说:你敢再掐我试试?
“妖…妖怪啊!”张稳婆夺门而出,跑到院子时绊了一跤,碰倒了院子里晒着的茶叶,惊起满院的鸡飞狗跳。
男人在身后喊:“张婆,你的猪蹄……”
很久之后花酒酒才知道,那天,江家的小儿子差点憋死在娘肚子里,只因那天张稳婆的手抖的太厉害。要不是江家娘子已经不是头胎了,多少有些经验,一个用力,江家那小儿子自己就滚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