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茂吓得面无人色,忙不迭爬起来跪在地上,叩头求饶。
他这才知道,梁栋根本不似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也是,荣王府的世子,能是简单人物?
该得他倒霉。
直到傍晚时分,梁栋才回到荣王府。
刘茂跟着他的队伍,刚刚进潭州城便灰溜溜走了。
“世子殿下!”
“世子殿下!”
荣王府较之宁远县衙不知道要恢宏壮阔、奢华多少倍,傍山而建,到处金碧辉煌。
这整座山,都是荣王府的。
其内亭台水榭无数。
府内佣人也是密密麻麻。
梁栋带着两老头行走在王府里,有下人交错而过,纷纷给他躬身施礼。
梁栋大多理也不理,只瞧见长相俊美的丫鬟才轻轻点头,偶尔面带微笑,伸出咸猪手捏上两把。
丫鬟只是娇羞。
直到王府深处某殿,两个老头在外面驻足。
刚进门就瞧见有容颜绝美的佳人正在给花草浇水,穿着淡雅,不施粉黛,青丝垂到腰间。
正是荣王郡主梁思琪。
梁栋当即小跑过去,腆着脸喊了声,“姐。”
“回了?”
梁思琪面带微笑回头,轻轻放下水壶,“如何?”
梁栋竖起大拇指,“姐姐你真是料事如神。我说要拿那吕梁去游街,吕方果然愿意代他受罚。”
梁思琪拨了拨耳边几丝凌乱的青丝,“那他也就答应咱们的条件了?”
“答应了。”
梁栋用力点头说,只随即也忍不住问:“姐,你到底要这小子做什么?他虽然能做几句诗,但值得你如此另眼相待?你不会是……”
梁思琪轻轻瞪他,晶莹的耳垂却是有些泛红了,只摇头轻声道:“你不懂。”
梁栋道:“你都不和我说,我如何能懂?”
梁思琪又拿起水壶,回过头去浇花,“这些,你不必知道。”
说完又问:“对了,让你打听的事情如何了?”
“打听了。”
梁栋有些不满道:“自从那日你我离开宁远县后,这小子没有再隐藏他的诗才。刚刚被从树上放下来,就去了趟宁远县的青楼醉花楼,恰巧撞上有书生说他的诗是买的,当下做了两首诗自证诗才。其后又到街上摆了什么诗擂,让得一众宁远书生抬不起头。”
“没了?”
“没了。就这两件事,没打听到别的。”
“诗呢?”
梁栋从衣袖里掏出张纸来,“都写着呢!”
梁思琪又放下水壶,接过纸。走到院子里凉亭下石桌旁坐下,打开。
渐渐,明媚的双眼中浮现惊色,越来越浓郁。
“云想衣裳花想容,风拂槛露华浓……”
她轻声念诗,仿若喃喃自语。
纸上,是吕方在醉花楼和诗擂念的几首诗。
李白的《清平调、《怨情、《静夜思,再就是韩愈《春雪、李绅的《悯农。
梁栋在旁边看着梁思琪念诗,也不敢打扰,直到梁思琪抬头,才又道:“姐,那吕方还托我给你带了礼物。说是向你赔罪。”
“向我赔罪?”
梁思琪些微惊讶,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弧度,“他能有什么东西入你的眼睛?若是普通的,怕是当场就被你给砸了吧?”
“嘿嘿。”
梁栋挠挠脑袋,“还是姐你了解我。这小子送的东西还真有点新鲜,连咱们王府都没有。”
说着,把琉璃瓶拿了出来,放到桌上。
梁思琪问道:“什么?”
梁栋道:“花露。那小子说是从海外游商手中买的,他取名叫瑶台露。”
“瑶台露……”
梁思琪嘴里轻轻嘀咕,将琉璃瓶拿到手中。拔出软木塞,放到鼻子面前闻了闻,复又盖上。
然后说:“香味醇正悠长,确实不是凡物。纵是较之蔷薇露,怕也要胜过不少。”
说着又瞧瞧旁边憨笑的梁栋,道:“你也拿了他的好处吧?”
梁栋也不隐瞒,却也不愿将望远镜拿出来,只道:“确实收了他的东西,海外玩意,叫什么望远镜。不过肯定不如你这香水。”
梁思琪也没找他要,只摆摆手,“嗯,你去吧!”
“好咧!”
梁栋屁颠屁颠往外走去。
其后不多时,荣王府内某处大殿顶上。
穿着华丽的世子殿下迎风而立,双手端着望远镜,往街上观望。嘴里时不时发出嘿嘿的贱笑声。
梁思琪坐在亭子里,看着桌上的琉璃瓶,神色复杂。
“宗师相伴,满腹才学,还能弄来连王府都没有的奇物,却韬光养晦十数载……你到底,是什么人?”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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