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这位来自秦淮河的姑娘,并不是冲自己来的。
苏姬看了冷长空一眼,温柔一笑,差点震碎了他的剑心。
她很快低眸。
然后弯下了腰。
在俩新兵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苏姬俯身跪在了李三思面前,胸前的一对柔软撞上了他的手臂,没有刻意避开,反而贴的更紧。
冷长空呼吸急促起来。
俩新兵刷新了三观。
“李郎,怎么坐在地上了,快起来。”
苏姬将李三思的手放在自己肩头,环住他的腰身将其扶起,轻轻拍打着他身上的尘土,那动作说不出的亲昵温柔。
偶尔会抬头看他一眼,双眸间皆是数不清的情意。
对于身边的另外三人,苏姬直接选择了无视。
在她眼中,这三人和秦淮河两岸那些寻欢的男人们没有什么区别。
虽然刻意的压下了情欲,但是偶尔显露的那一丝邪念是躲不掉的。
俩新兵看了冷长空一眼,随后眼神又落在了李三思和苏姬身上,二脸懵逼,“敢情秦淮河的这位姑娘不是冷大人的小妾?是这小子的?凭什么?!”
这尼玛世道变了!
虚荣心暴增的李三思搂过苏姬,借力靠了一下,随后指了指冷长空,“叫冷大哥。”
颇有几分大男子气概。
苏姬顿时低下头,轻声唤道:“小女苏姬,见过冷大哥。”
小媳妇般顺从。
声音软糯香甜,叫的冷长空心花怒放。
他微微颔首,尽量保持着沉稳姿态。
平静呼吸,努力压下心头躁动。
随后开口,“深夜已至,不知苏姑娘是否要回秦淮河,如果需要的话,冷某人倒是可以送你一程。”
说完他便看了李三思一样,给了一个你懂的眼神。
俩新兵鬼使神差来了一句,“冷大人,去秦淮河的路我们熟。”
熟你吗!...冷长空瞪了他们一眼,不怒自威。
再望向苏姬时,依然是云淡风轻的高手风范。
若是在往日里,李三思可就真不打算留苏姬过夜了,也好送冷长空一个顺水人情。
可如今加入了执笔人,明日就去报道,往后去秦淮河快活的日子可就越来越少了。
所以今夜,他当仁不让!
但也不好直接拒绝冷长空。
于是把选择的权力留给了苏姬,“要回去吗?”
“奴家想陪陪李郎。”
苏姬柔声说道。
没有半点犹豫。
李三思顿时望向冷长空,歉意的笑了笑,“冷大哥,要不,改日?”
冷长空心里一阵失落。
被他掩藏的很好。
他提起长剑,洒脱一笑,“那就这样吧,凤起,别太晚,别忘了明日一早去执笔人报道!”
“执笔人?”
俩新兵恍然大悟,“原来他也是新兵,能和冷大人以兄弟相称,又能泡到秦淮河的妞,看来这小子有点来头。”
望向李三思的眼神顿时友善了不少。
“忘不了!”
李三思说道,“明日一定准时到!”
他知道,今夜冷长空将要再次用双手成就自己的梦想。
冷长空点点头,不再言语。
握紧长剑便转身离去。
他怕再多看苏姬一眼便要沦陷。
俩新兵仍留在原地,打算与李三思套个近乎。
李三思却已经搂着苏姬往院内走去。
从头到尾没再看他们一眼。
......
深夜,焕然一新的屋内温暖如春。
李三思泡在苏姬准备好的浴桶里,感觉身心舒爽。
一日的疲乏像是全都没了。
“李郎,今日,隔壁院里的那两人看奴家的眼神不正。”
苏姬已经脱去了罩衣和长裙,只披着一件薄纱跪坐在浴桶前,柔嫩的双手在李三思身上轻轻按捏,替他洗净风尘。
眼神不正才是对的,要是看你无感,那才不对劲......李三思深情望向苏姬,“娇贵的花朵总容易惹人流连,你要习惯。但我希望,你这朵花,永远只在我这里盛开。”
苏姬脸色羞红,感觉浑身滚烫起来。
“李郎说话真好听。”
苏姬的手从按捏改为抚摸,动作越来越温柔。
她柔声道,“从没有人与奴家说过这种话。”
“你喜欢就好。”
李三思往后靠了靠,脑袋枕在了木桶边沿,闭眼享受起来。
蒸气缭绕间,苏姬身上的薄纱不知在何时滑落。
她也想要进入浴桶中。
李三思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语气有些难言的沉闷。
惊扰了满屋的春色。
苏姬那对桃花眸眨了眨,起身的动作停住了,顺势给李三思按揉起脑门来。
她轻声说道:“奴家听着在。”
“秦淮河公子哥那么多,你为何偏偏只依着我?”
李三思漫不经心问出了这个疑惑很久的问题。
无论从哪方面看,过去的自己,都不像是一个能泡到花魁的人。
他总觉得苏姬另有图谋。
该不会她真是个妖精,借着花魁的身份来吸食阳气吧?
“李郎在怀疑什么呢?”
苏姬眸间忽然出现了一点水光。
李三思转过头望去,花魁娘子小声抽泣起来,“难道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好熟悉的台词。
“不需要吗?”
李三思叹道,“果然女人都是水做的。”
此情此景,再多说什么未免太煞风景了。
他忽然起身,一把抱起惊呼出声的花魁娘子,往床上走去。
吸就吸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隔壁小院的俩新兵已经住了好几天,今夜才知道原来院子的隔音这么差。
他们听着隔壁的动静,辗转反侧。
今夜无人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