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到!镇国将军府接旨!”
“柳司南将军在漠北痛击匈奴大军,杀敌三万,自损不足一千。这是自我朝对匈奴军作战以前取得的最大的胜利,极大地展示了我朝威严。特赏黄金五千两,西海珍珠二十串,丝绸三百匹……将军之幼女,德性幽娴,容貌端庄,举止中度,有母仪天下之姿……特封为贵妃,与皇后共同掌领后宫……”
……
……
“圣旨到,柳贵妃接旨!”
“叛徒柳司南,好大喜功,违抗皇命,孤军深入漠北,致使十万将士身陷敌阵。而这柳司南贪生怕死,竟用十万将士的生命换得他一人独活,投降匈奴。致使朝庭丧失十万英雄将士,几十万父母痛失其儿,妇失其夫,儿失其父……”
“柳司南之罪,人神共愤,国法难容,凡与将军府有瓜葛者皆有连座之罪。凡主动检举报者可免其罪,减其刑罚……”
“柳司南之幼女,柳贵妃者,自入宫之日起,举止放荡,不遵礼法,在后宫中挑拨事端……朕念我们夫妻名分一场,不忍将汝处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夺去贵妃头衔,打入冷宫,非有圣旨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两道圣旨之间不过半年有余,可这其中的境地却是云泥之别。
曾经显赫一时,功震朝野的大将军府,一夕之间分崩离析,全府上下七百多人,凡男性者皆流放三千里;凡女性都皆充作奴役,终身沦为贱籍。大将军直系亲属更是从上到下被杀了个干净。
柳芯窈跪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原本勉强还能硬撑的身体一下像失去了力气,瞬间瘫软在地。
“娘娘,娘娘…”
跪在身后的婢女小若惊呼一声,急忙跪着紧走两步,从后面扶住柳芯窈,手忙脚乱地问道:“娘娘,你怎么啦,你没事吧,太医!快请太医!”
“太医?你以为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请太医的吗?”
人未至声先到!身后院门外传来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
随着话声落处,从院门外跨进一个群人来。
为首之人身材纤细曼妙,衣着雍容华贵,腰上挂着宝玉香囊,发端上插着精致的金步遥,妆容细致讲究。
只是那双狐狸眼和那张薄薄的嘴唇搭配在一起,总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刻薄感。
站在柳芯窈面前宣旨的李公公,听见有人打断自己宣旨正想发怒,见了此人立刻变出一张笑脸小跑着迎上去,笑道:“贵妃娘娘,您怎么来了,小的给您请安了!”
“免礼吧!”
殷贵妃连正眼也没看他一眼,趾高气昂地从他身边走过。她身后跟着的一群太监宫女全都战战兢兢,小心地跟在身后服侍。
虽然李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比他们高了不少等级,可这些太监宫女愣是没敢向李公公见礼,就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这位贵妃娘娘。
殷贵妃在宫女的搀扶下围着庭院慢经条理地转了一圈,一边看一边摇头:
“我当这‘碧尘轩’有多富贵堂皇呢,自修建伊始就不曾让外人踏足一步,宝贝得跟什么似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还不如我宫里养狗的狗舍,怪不得皇上一天都没来过。”
“话说,某人虽然名为贵妃,可是进宫也有半年多了吧,可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唉!可怜啊!”
殷贵妃自顾自地边走边说,正好停在柳芯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柳芯窈虚弱地靠在小若怀里,全身的力气仿佛在一点点的消失,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可她这副模样在殷贵妃看来,却当成了不把她放眼里,顿时冷哼一声:“哼!还是这臭脾气!来人啊,把这两人赶出去……”
“谁敢!”婢女小若护主心切,挣着脖子喊道!
话音未落,“啪!”一巴掌已经印在她脸上。
“谁敢?我敢!”殷贵妃说着抬起另一只手,“啪”,又甩了她一巴掌。
“第一巴掌是我替你主子教育你,主子们说话做下人的最好乖乖闭嘴,不要没大没小!这要是在我宫里,
“第二巴掌是打醒你们,让你们认清现在的情势,看看这里是谁说了算!”
殷贵妃叉着腰,全然没有在皇上面前的端庄作态。
这两巴掌打得极重,小若的脸立刻红肿起来,眼泪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
“扶我起来!”
柳芯窈靠着小若的身体勉强站起来身来,脚步还没站稳,手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照着殷贵妃的脸也是两巴掌。
“啪!”殷贵妃的脸顿时红起一个掌印。
可惜柳芯穹身体太虚第二掌没打中,要不然就对称了。
“你……”
不仅是殷贵妃,周围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这一掌是告诉你,在没接旨之前,我还是贵妃,还是和皇后共同掌领后宫的柳贵妃,你见了我还得下跪行礼,我现在在教你懂规矩,明白?”
“还有一巴掌先记着,自然有机会还给你!”
“你……你……”
殷贵妃气极败坏地指着柳芯窈,一时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再看一眼旁边的李公公,果然见圣旨还捧在他手里。只能把气撒在宣旨的李公公身上,“李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