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却对张辽温和的笑了笑,“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么安排?”
也不等张辽回应,就顺着说了下去,“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估计有人会联络白波贼或南匈奴,借他们的手来试探我们这边的虚实。
“但是,不管对方是想从河东,还是从河内过来,都必须经过孟津关,所以,这些流寇蟊贼,是不可能动用太多人的。
“所以文远这边,只需要摸清楚对方的虚实和行踪就可以了,不需要做的过于明显。”
张辽恍然大悟,“这么说来,殿下是对来人另有想法?”
刘协微微一笑,“送上门的肉,不吃下去的话,那不是有些可惜?”
张辽轻轻皱了下眉头,“可是对方派过来的虽然是小股精锐,但殿下的临时居所,毕竟还是距离大营稍微远了些,这要是出点儿什么意外,岂不是正遂了他人之愿?”
刘协嘴角轻轻挑起,却有些答非所问,“精锐?我等的就是精锐,因为只有把对方打疼了,才有机会和对方搭的上话嘛。”
似乎对于所谓的精锐和自身的安全,完全没有过多的考虑。
倒是蹇硕,在一边笑得有些迷之自信,“文远不用过于担忧,只需要摸清了对方的情况,有心算无心之下,保护好殿下的周全,还是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心里却说,等你以后见识过了殿下的身手,估计就不会再有这种担忧了。
好好睁大眼睛看着吧!
张辽没有再多说什么,心想,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对于白波贼和南匈奴,他是有所了解的,毕竟,他也是出身于并州边塞,斗过匈奴胡人,也打过黄巾贼。
而白波贼,就是复起的一股黄巾势力。
这些人以郭太、杨奉、李乐、韩暹、胡才为首,于去年二月在河东郡白波谷起事,所以号称白波军。
他们聚众十万,先攻太原,又联合内迁于汾河流域的南匈奴於夫罗,再南下攻河东、河内两郡,声势搞得相当不小。
但即使如此,这两股势力也不可能攻打的那么顺利,一直都是磕磕绊绊的,身上的压力估计也不会小。
正如刘协所说,抛开河东、河内两郡的阻截不说,他们就算想要通过孟津关,想必也不是件很轻松的事情。
而事实上,刘协心里想的却比他说出来的更深远,因为他站得高看得远,认识上的优势也太大。
所以,嘴上虽然对张辽说对方不会派太多的人过来,因为孟津关真的不那么好过。
但事实上,他心里还是很清楚一点的,那就是袁家的存在。
所以,那边想要通过孟津关,还是能轻而易举瞒天过海的。
或许可以期待一下,万一运气够好的话,逮到一条小鱼什么的,也未尝不可呢。
这样一来,对于自己来说,也算是好事儿一件了。
毕竟小鱼在手,也能更有利于达成自己的目标嘛!
就等着对方游过来,然后主动咬钩了……
想到这里,刘协淡然一笑。
然后,重新看向了蹇硕,“宫里呢,没出什么事儿吧?”
蹇硕脸上露出一丝古怪,“刚刚收到消息,据说有个宫女,试图在老太后的饭菜里下毒,结果却被人当场抓住了,有传言说,是何太后为了要永除后患。”
刘协呵呵一笑。
看起来倒确实有些像是何太后的惯用手段,毕竟,她在这方面,都可以算得上是驾轻就熟的惯犯了。
刘协的生母王美人,就是被她这样毒死的。
其它类似的情况,在宫里更是屡见不鲜。
但是,今时不同于往昔。
何太后就算仍然在心里恨不得毒死老太后,直接来个一了百了,却绝却对不会选择在这个当口下手。
而且,也不会让谣言在外面传的满天飞。
很明显,这是有人在搞事情了。
“那个宫女呢?”
“听说宫女引起了老太后的震怒,当初就让内侍给杖毙了,然后,老太后也随之病倒,听说后来何太后过去探望,都没让她进去呢。”
刘协眉梢微挑,觉的有些意思了。
想来,这就算不是董老太后自导自演的,估计也已经是提前得到了某些人的暗示。
但是不管属于哪一种,凭老太后自己,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而之所以能让消息泄露出来,估计还是幕后之人另有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