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赠靠墙,享受的吸了口气,阿生一恼摔骨而起,三步两步走到莫赠面前,正要提她衣襟,却被稚儿拦了去。
“阿赠想喝些热茶,举手之劳而已,火势正好,添些水又何妨?”
“可,我们这里没有能喝的水啊!海水她要是能喝,老子这就烧给她!”
说着就要做,莫赠连忙委屈道:“不喝了,不喝了。”
屋中这才消停了些。
夜晚莫赠睡了,阿生走到稚儿旁边,将干骨一放,搔头道:
“稚儿不怕火?”
稚儿没理他,忙着沥海水,去杂质做茶喝。
阿生遇火往后退了几步,蹲在稚儿身后,小声儿道:
“那天我看到川漓主鬼鬼祟祟的,海夫人……这件事情肯定和她脱不了干系!”
稚儿不语,垂眼叹气。
“我们去问清楚!”阿生将要站起,稚儿叹道:
“就算和她有关系又何妨?娘亲和那个叫素心的婢女跳了海就不知去向了,真是感谢那天那个蝴蝶精,不过,她可能也……”
造了不测吧……
稚儿没敢说出来,昏暗的屋子被火光照的忽明忽暗,阿生蹲坐在一旁,不知如何安慰。
她被生下来,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早就没了去向,像她这种海鱼,感情全看心情。
不过,看到稚儿不开心,她也没了兴致玩儿。
就剩四天了,稚儿就要被送走了,她才不开心呢!
不知道银燎是怎样一个丑八怪,还专门要年轻女孩儿做婢女,底下嘴碎的小妖,都传闻鲛人到了一定年龄,春心泛滥的紧呢。
恶心。
阿生不自觉的往稚儿边儿上靠了靠。
她这种没有父母,没有性别可言的妖精,一直把自己当成和稚儿一样的性别,这见了莫赠才知道,男人原来这么虚弱,一敲就昏。
当然,稚儿未说莫赠为女儿身,莫赠也不把自己当作女人……
“唧唧,唧唧。”
一阵虫子叫的声音,阿生立马站了起来,扶着稚儿。
稚儿的脸色,也不算太好。
“唧唧,唧唧唧唧。”
又是一阵虫叫,阿生怒道:
“余芳!你来干什么!滚出去!你信不信我打你!”
一向脾气温婉的稚儿,也不说话了。
门口漏出一张小脸,白白嫩嫩,美人坯子一个。
装睡的塌上人儿透过屏风缝隙,偷偷看了眼,她和川漓主长得六七分相似,却没川漓主那种傲人的姿态。
很讨人喜欢的女孩儿,怎就落入了聂家大子那个麻子脸手中?
“稚儿,阿生,近日……”
“不好!快滚!不知道川漓主用的什么腌臜手段,让凶尸毒染上了海夫人身上,你还有脸来这里!”阿生揽着稚儿,生气的话语不断冲击着门口那美人儿。
“稚儿,阿生,母亲可能平时待人一般,可是断不会做那种伤天害理之事。”余芳急道。
“切!我都看到了!她们在岩石后面窃窃私语什么果不其然,什么初九……”
“余芳,你走吧。”稚儿轻轻打断阿生的话,语气也偏生硬。
“我……对不起。”余芳说着将一个小盒子放下,抹着眼泪跑了,没有方才的期望进门的活泼。
莫赠近日也了解到,原来三人之前是好朋友,可是出了给银燎选婢女的事情以后,三人情感早就崩了。
哎,造孽的鲛人。
莫赠挑了个舒服姿势躺好,见那刚才还在拒绝余芳的二人,走到门口拿起木盒,却是收下了。
稚儿弹了把泪,将木盒开了锁,莫赠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味道,一阵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