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杂乱的敲门声混着叫骂从院外传来,这声音顿时引得整个狗舍的大狗小狗都跟着狂吠起来。
“老赵,你小子打算死里面是吧?”
“赵汉云,尼.妈抓紧开门!”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抓紧开门!”
张学兵和狗剩一阵面面相觑,不由得看向赵汉云。
老赵脸上升起一股怒色,但旋即又被无奈替代,好半晌他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门外大吼一声,“来了来了!”
他说着大步走出狗舍,刚到院里扭头冲张学兵和狗剩说,“你俩带着筐子,先到我屋里躲会儿,千万别出来!”
“小兵哥,咋办?”狗剩急得额头上青筋直冒,眼巴巴的看着张学兵。
“先听你小舅的,咱看看情况再说!”
听门外这叫喊和架势,很像是上门要债的债主,张学兵在没搞清楚情况之前,肯定不能轻举妄动。
俩人抱着柳条筐,急匆匆进了刚才的正房,躲在毛玻璃窗口,向院内观望。透过巴掌宽的窗缝,可以看到院门外站着七八个男子。
这些人有老有少,年龄最大的也就四十多,年轻的也有二十多岁,一个个都横眉立目,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
狗剩指着其中一个高个男子,咬牙说道,“这人去过咱们村绰号叫疤瘌三,他和张二豆关系很好,是咱们县出名的二流子专门放债要债,小兵哥咋办?”
狗剩急得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从墙角摸起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棍,咬牙看着外面众人,额头上青筋直冒。
“沉住气,做大事,不能冲动,要谋定后行!”张学兵拉着他坐在身边,一边看着外面情况,一边耐心的说道。
“咱们现在连什么事因都不知道,就算是给你把冲锋枪,你能解决问题?”
狗剩放下棍子,赧然低下头,“行,俺听你的!小兵哥,要不你快点翻墙走吧,我怕连累了你!”
张学兵摇头苦笑,“说什么傻话,这青天白日的,他们还敢杀人放火?”
话虽如此说,可是看着外面那些人气势汹汹,这年头很多人法律意识淡薄,说不准过会真能出什么大事。
念及于此,张学兵有点担心起来,当即指着院墙西北方向说道,“你翻墙出去往那边跑,大概二里多地,是公交车总站,你去公交安保队,找杨队长,说我找他有事带他过来!”
这时候,赵汉云已经打开大门。
一行人吊儿郎当的走近狗舍前,指着赵汉云骂骂咧咧,各种脏话乱喷,有人还作势动手动脚。
狗剩急得又摸起了棍子,“小兵哥你爬墙叫救兵去吧,俺不放心小舅!”
张学兵也不想立于危险之地,可狗剩太年轻,属于最易冲动的年纪,留他在这里怕是闯出大祸来。
所以只能让他去搬救兵,自己留在这里还能帮忙斡旋一下。
张学兵一瞪眼,怒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讨价还价,这是命令,必须给我把杨队长找来,快去!”
“唉,那你等俺,马上救回来!”
狗剩翻窗户出去,快如奔马似的向远处的围墙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