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突然大喝一声,指着朱童蒙道:“万一皇嗣真如你所说,在用了他的药后而夭折,你能把朕的皇嗣还回来吗?!”
朱童蒙道:“那就请陛下直接杀了他张贵!赌是不能赌的。”
“怂逼!”
张贵见此在心里骂了一句。
“那你保证,如果杀了张贵,皇嗣就不会夭折。如果皇嗣还是夭折,朕必杀你!”
天启厉声道。
朱童蒙回道:“臣不能保证!”
天启道:“你不能保证也敢让朕杀皇亲国戚?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随意构陷朕的皇亲?!”
“陛下,臣这不是构陷,科道言官有风闻言事之权,科道言官所奏之事,怎么能算是构陷,是风闻言事也!”
“另外,给予臣风闻言事之权的,正是陛下,亦是皇明太祖,更是祖制!”
朱童蒙据理力争道。
天启听后怒极反笑。
张贵这时候见朱童蒙把祖制搬了出来,也就插嘴道:“陛下,眼下救皇嗣要紧。”
天启点点头:“你说得对,救皇嗣要紧,朕不相信他的鬼话,朕愿意让伱一试。”
朱童蒙见此忙道:“陛下,若张贵救不活皇嗣,便是下药谋害皇嗣,到时候请陛下杀他!”
天启看着朱童蒙:“朕凭什么听你的?”
“陛下如果要当昏君,可以不听,但臣到时候必还会参劾他张贵弑杀皇嗣之罪!”
朱童蒙毅然回道。
张贵看向朱童蒙,捏紧了拳头,他不得不承认这些言官很讨厌,一個劲地想置他于死地。
天可怜见,他不过就是献了个马车而已。
王安见此不由得冷笑,暗想我大明朝的言官果然是厉害的。
天启则在这时候看向张贵道:“救人吧,就算皇嗣没被你救活,那也是天数,朕不会怪你。”
“是!”
张贵回了一句,就请旨回府取药。
而朱童蒙这里仍旧不依不饶,喊道:“张国舅,你自己想好,就算陛下不治你罪,不代表天下人到时候能容忍你弑杀皇储之罪!”
“你住口!”
天启一脚踹向了朱童蒙,两眼喷火地瞪着他,嚷道:“你是何居心,是不是不想朕的皇嗣被救!巴不得朕的皇嗣夭折!”
嘭!
朱童蒙摔在地上,口里吐出一口鲜血来。
常年做木工活,又喜骑马练武的天启皇帝这一脚颇有力道,竟踹得朱童蒙半晌都起不了身。
朱童蒙也不敢再言语。
但朱童蒙倒也没有因此服软,心里盘算着如果张贵救活了皇嗣还可,若没救活,他定要纠集文官逼天子杀他。
半个时辰后,张贵拿来了药和用药工具。
天启见此就道:“赶紧给皇嗣用药吧,你刚才提议的物理降温法子很好,皇嗣体温下降了些,但还是在烧着。”
张贵回道:“陛下勿急,臣这药能不能给皇嗣用,还得先做做皮试。”
“皮试,什么是皮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