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方向忽然传来人潮涌动的声音，她眸眼未抬，起身想要找一个更角落的地方坐着，却忽然被服务员撞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服务员一直在低声道歉。

幸好酒渍尚未洒落在晚礼服上，乔清柠摆了摆手，只是，眸光抬起的瞬间，不远处那一抹身影落入眼睑里，她的呼吸凝滞了两秒，而后才朝眼前人开口，“没事的，你继续去做你的事情吧。”

原来是顾言之。

男俊女俏，一对佳人，确实显眼。

顾氏在海城是绝对的龙头老大，顾言之出现在这里并不惊讶，她只是未料回来第二日就碰上了，这么想来，过来时的那一声顾总就不会是幻听了。

服务员心中感激，见她似乎对那边的人感兴趣，以为她是外地过来的，便在一旁开口介绍，“那边是我们海城的顾氏总裁和他的未婚妻，两人订婚有三年了，不过据小道消息说，近日就会完婚了……”

乔清柠没听几句就换了一个更角落的地方坐着。

颁奖台上进行到一半，乔清柠去了一趟卫生间，隔壁半开的门忽然传来几道声音：

“你们见到乔清柠没有？靠，笑死，前几年听说离婚后就出国了，现在回来估计是在国外待不下去了，又屁颠屁颠回来蹭顾少的流量了。”

“哎，你别说是她了，要我的前夫是顾少，我也过来蹭，反正都已经是前夫了，有流量不蹭白不蹭，蹭一蹭我这咖位还能上去。”

“那行，你要是像她当年那样死皮赖脸，下药爬床，把床上功夫练好，准保你能成功把李晓娟挤下台。”

“得了吧，谁不知……”

门一打开，那三人相互对视了一下，声音戛然而止。

在尴尬的寂静中，乔清柠不急不慢，用纸巾擦了擦前面的镜面，“这么大一面镜子，都没人敢照，真是可惜了！”

表情真挚的模样，语气无不惋惜。

“骂谁呢，贱人！”为首一个烫着大波浪的女人反应过来后，瞪大眼睛，叉着腰，破口大骂。

乔清柠睨了她一眼，紧拧了一下眉头，“请不要用那血淋淋的眼睛看着我，怪恐怖的，还有，我一般不骂人。”

女人气得脸红还想再骂两句，但被同伴拉住了，只能在最后甩下狠话，“乔清柠，你给我等着！”

唇角微弯，乔清柠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嘲讽地笑了一下。

她确实是真的没想到，自己离开三年了还留下这么多的江湖传说。

补了一下妆后才走出去，却未料转角处就看到了在外头抽烟的顾言之。

微愕了一下，乔清柠朝他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她既然已经回到海城就免不了跟这个人打交道，再说她也不想得罪这个人，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推延她回去的时间。

“什么时候回来的？”半眯着眸子细细打量后，顾言之抖了抖手上的烟灰，微顿了一下就捻灭丢在一旁。

“近日。”

“回来打算待多久？”

“几日。”

空气凝寂了好几秒，尴尬至极，顾言之忽然低笑了两声，视线带着审视，“这么快就在国外找到新目标了？”

乔清柠反应了两秒才读懂他的意思，当年离开的时候，她留下了一个账号，这三年来每年都会打一笔钱过去，钱的数目不小，当做给顾家这些年来的养育之恩，如今估计钱也差不多到八位数了。

在顾言之看来，那些钱估计都是她卖来的，不难理解他说这话的意思。

但她选择主动忽视这个问题，往颁奖台的方向看了一眼，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顾少若是有公事要谈可以安排助理与我经纪人联系。”

干净利落转身的背影在拐角处就消失了。

咔嚓一声，火苗燃起，顾言之吐了一口白圈，在烟雾中将目光紧锁在台上那女人身上，牙尖嘴利的态度倒是比当年稍稍收敛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