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和他父亲喝了一夜的酒,没有眼泪,没有各种感人肺腑的话,很平淡,老父亲就像自己和自己说话,偶尔我应付两句,直到看见他斜在我面前,是我倒了。他还在自言自语,后来我在想老人不是和我说话,他已记不清我是谁了,他是在和他孩子说话。内敛的他也需要打开心里的一个契机。
早晨的阳光好刺眼!光线透过方胜格的窗棂射到我的眼上,使我慵懒眼睛难张,用手挡住光线,手指缝隙里耀眼的线越拉越长,两根手指笔画成剪刀,轻轻一扬,可以剪短这些线……
“你再也不来了”老人有些赧赧的拉了拉衣角“我送送你”
“你太客气了,我闲了就来看看你,我咋不来?日子多的就像树叶”我突然不说话了,抓老人的胳膊拦了下来。
“这么多人,就你一个人帮忙来了,我知道这么一走,你也以后不来了”他的眼睛我看不出来是悲伤,还是失望,还是其他更复杂的情绪。
“就到这吧”我不敢说劝慰的话,也告知自己不可真情流露,转头就走了,像逃跑一样。
“走远了”心里心心念在村脚停住了,想想自己可能真的以后再也不来了。回头看了看村子的模样,老人还在那站着,在黄土地上孤零零的一个黑点,像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