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不能死,虽然她从未见过指使她的人,但从她与那人之间每次传递信息的状况,可以一步步进行反推,一点点推出在那个时间段内最有可能的人。
棱三公子救下她,起码留住了一个线索。
“浮娘子,刑司局传来消息,棱世子醒过来了!”
有禁军飞快找了来,将这一消息告知。
头顶,浮云蔽日,风驱逐着那阴翳,似要拨开云雾,将那灼烈的光芒投射。
浮婼当即站直了身子:“当真?”
中了催情熏香却无论如何都迟迟不醒的人,案件的所有关键点都集中在他这个当事人身上,可偏偏他这个当事人却是无法张口。如今,他竟然醒了。
如此令人措手不及。
可却也是一个极为振奋人心的消息。
若是能得了棱世子的口供,与柳姨娘的口供一合计,这桩事儿,也就能查个七八分了。至于那另外的两三分,便是为了严谨起见,以防他们刻意瞒下什么,需接着勘验。
“随我去刑司局。”她刚疾走几步,便当即顿住了,“府上的主子们都得知了这消息?”
“是。”这名禁军道,“国公爷心急,已经先一步骑马赶去了刑司局。长公主让人套了马车紧随其后。棱老夫人情绪有些激动晕过去一回,国公夫人和胡夫人正陪在她身侧照顾着。”
浮婼怔怔地看着一本正色回禀的这名禁军。
敢情她得到的压根就不是什么第一手的消息。人家国公爷和长公主都出发赶往刑司局了,她这边才得到消息。
她从卫如峥那里得到的这支八人禁军队伍,里头竟没有一个人能让她有点儿成就感。如此这般,她手上握着这么一批人,竟委实有些鸡肋。
小喜子瞧浮婼如此,双眼骨碌碌一转,便猜到了几分。
他劝慰道:“浮娘子,国公爷早就打点过刑司局那边了。他的消息自是比咱们这边灵通。”
这般一想,倒是颇有几分理儿。只不过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她这会儿再跟去刑司局,很多事儿也便失去了先机。再者,从棱世子口中问出那夜的事儿,本就是刑司局的职责,她也不好越俎代庖。
打发走这名禁军去刑司局盯着,浮婼也坐不住了,她从这片枫藤中离去,顺手折下一支在手中把玩。
途经水榭,帷幔轻垂,她竟瞧见那舞动的轻纱中有三名女子正驻足其中,也不知是否在凭栏远眺着那湖光。
略一犹豫,浮婼走入了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