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萧方智愁容满面,萧子澄眼珠一转道:
“父亲,要我说,根本不用管户部、刑部那个只知道党争的家伙,奏明圣上打就是了。”
“那胡人仗着弓马娴熟,横行边关,只要将他们的骑兵消灭掉,就没有什么威胁了。”
此话一出,萧方智怒目圆睁,恨铁不成钢道:
“混账东西,你懂什么!若动动嘴皮子就能平了变患,为父还至于在这苦思冥想么?!”
“再敢空谈误国,小心挨鞭子!”
眼看萧方智抡起鞭子,萧子澄一下子蹦出老远,站在门口做好随时逃命的准备,嘴上却依旧不服:
“只要进行坚壁清野,将城池外所有百姓、粮草、牲畜,皆迁入城中。”
“边关城防坚固,那胡人无法以战养战,久持之下必然退却。”
萧方智见儿子滔滔不绝,不由有些欣慰,可随着时间推移,脸色却逐渐晦暗起来。
这臭小子所说,初听还有些道理,可细细琢磨起来,却根本难以实现。
坚壁清野若是做到极致,胡人坚持不住定然会退却。
可说说容易,真要实行下去,其中艰难远非迁移百姓那么简单。
将百姓迁入城中后呢?那可是等于多了十数万吃饭的嘴。
短期倒也不是不能承受,时间一长定然会出现粮草短缺的情况。
故土难离,胡人一退百姓定然想回到各自村庄。若胡人佯装退却,等百姓出城,突然杀个回马枪呢?
加上朝堂上那群主和派干预,谁知道最后事态会朝何种方向发展。
见父亲久久没有说话,萧子澄淡淡一笑:
“其实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我大周之所以骑兵对战总处于下风,无非是相较于胡人骑兵,在马术上相差颇大罢了。”
“胡人骑兵之利,在于高速状态下的骑射,只要我们的兵士能够做到这一点....”
萧方智眼见儿子越说越离谱,直接挥手打断了他,语气却有所缓和:
“好了,你有这份心为父很欣慰,可这练兵之事,岂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
说完便深深看了一眼儿子,眼底闪过一丝欣慰,转身便要离开。
萧子澄见状,心中焦急,眼下他要开发荒山,京都中那些流民可谓是不二之选。
话虽如此,可这里毕竟是京都,在天子脚下自然束缚颇多。
若不能找个正当理由,就在荒山聚集大量流民,天知道上面那些人会怎么想。
原主死亡和党争脱不开干系,勇毅伯那些政敌巴不得抓住他一些小辫子,将他手中军权卸掉呢。
他现在没有势力,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勇毅伯府倒了,一切布局皆是白扯。
“父亲,我有一物名叫马镫,能迅速提升我大周骑兵战力。”
萧方智脚步一顿,刚要破口大骂,却不想打消儿子的积极性,故而耐着性子问道:
“马镫,是何物?”
见萧方智直勾勾盯着自己,萧子澄不敢贸然靠近,满脸堆笑:
“三言两语解释不清,若父亲想要知道,孩儿画出来便是,不过....”
“父亲你要现将手中鞭子放下...”
见萧子澄一副胆小懦弱的样子,萧方智便气不打一出来。
不过为了弄清楚,那马镫究竟是是什么,还是将鞭子扔到一边:
“你且过来便是。”
终究逃过一顿皮肉之苦,萧子澄瞬间撒欢起来,随手沾了沾香灰,蹲在地上便画了起来。
马镫结构简单,三两下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