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燕淮不是别人,是虞潇绾的父皇给她选的驸马,确切的说是童养夫。
十年前,池国战败于虞国,送来了三皇子来虞国做质子,虞国国君怜悯自己的女儿体弱多病,担忧她嫁到夫家受委屈,于是直接大手一挥,将她指给了池国送来的质子。
池燕淮十年如一日的陪在虞潇绾身边,在虞潇绾记忆中,相处的最多的就只有池燕淮。
“公主,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四目相对,池燕淮先开了口,少年人的嗓音清冽干净,像是山间的清泉。
看着他关切的神色,绾绾低笑了一声,挑了挑眉,她毫不客气的道:“池燕淮,你可真废物。”
“公主说什么?”池燕淮问。
“天生剑骨,前途无量,却在这里给人当冲喜驸马,真够废物的。”绾绾重复。
她看着池燕淮的眼神带着明晃晃的厌恶,这么好的根骨,偏偏在一个废物身上,如果她有这样的根骨,分分钟捅破这天,将萦缇那傻叉从凌云界丢下来。
被她毫不留情的骂了,少年没有出声,他低着头,高马尾从肩膀处垂下来遮了半张脸,让人看不到脸上的情绪。
“池燕淮,练过剑吗?我教你怎么样?”拨了拨身上过分厚重的被子,绾绾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眸光里写满了扭曲的疯狂。
她刚刚给自己把过脉,极阴之体加寒毒入侵坏了心脉,就算她有办法,一时半会也没有足够的药材调理好这病秧子身体,倒不如在这之前,给自己练把好刀。
把一个长的和云淮八分像的人,练成她的刀,想想就让人兴奋呢。
“不练。”少年开口,斩钉截铁的回了她的话。
“我让你练,不过一个冲喜驸马,有资格反驳?”绾绾说。
女人的声音强势,不容他反驳,池燕淮终于抬起了头,素来娇弱的五公主斜靠在床头,眼睛里写满了不可一世,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在对方眼里自己就像个蝼蚁。
摇了摇头,池燕淮甩掉了脑海里这些不靠谱的想法,一定是他看错了,五公主只是一个半个月都不下一次床的小娇娇,她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神?又怎么会练剑?八成就是她太无聊了,故意找消遣吧。
“好。”少年终于松了口。
她难得有些想做的事,姑且陪陪她吧。
对于这幅时刻都要嗝屁的身体来说,说两句话已经是极限了,听到少年的回话之后,她意识逐渐开始涣散,胸口像是压了块石头,重的喘不过气来,终于没有撑住,她又一次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中午了,池燕淮换下了身上的喜服,身着一身黑色的劲装坐在她床前出神,少年背对着她,一只手放在她枕边。
看过虞潇绾的记忆,绾绾知道,这是他们两个默契的姿势,为的就是虞潇绾晚上有事可以叫醒他。
将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在脑海里过了一番,绾绾心里忍不住嗤笑,这感天动地的爱情呀,可惜女主角换了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