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未去府衙,在路上买了两只烧鸡一壶酒,直接回家。
拴马停车后,将宁铁衣吊在大槐树上,与游红妆在院中坐定,大吃大喝!
游红妆问:“为什么不将他送到衙门?”
陈平安答:“因为衙门太安全!”
“安全不好吗?”
“太安全,赖头和尚就不敢救了!”
……
黎明时分,月色渐隐。
游红妆打了个哈欠,问道:“那和尚还来吗?”
陈平安心里也没底,如果等到天亮,赖头和尚还不来,他就只能把宁铁衣送到衙门了。
正当此时,院外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卖酒的摊贩绝不会有错!宁家兄弟定在此院!”
“和尚不要着急,他既有意上我梁山,我们自当救他出来!”
“多谢四位高义!”
话音落下,便有五个身影相继翻墙而入,刚一落地,便听到一个声音。
“门没锁,你们何必翻墙!”
众人惊疑不定,转头一看,只见陈平安手里捧着一个木雕,正在等他们。
其中一个身着白衣的秀才拱手道:“某家梁山王伦,这几位都是我的兄弟,杜迁、宋万、朱贵、和尚,今日前来,是要讨还我兄弟宁铁衣!”
“梁山王伦?没听说过!”陈平安问道:“我林冲哥哥、武松哥哥何在?”
王伦面露疑色,摇头道:“不曾听闻这两位英雄!”
陈平安心下了然,看来梁山还在草创初期,这些大名鼎鼎的人物还没上山!
“既是梁山好汉,不如坐下喝一杯酒?”
王伦拱手道:“按理该与小哥共饮,只是我们有事在身,喝酒却是不能了!”
说话之间,赖头和尚便看到吊在树上的宁铁衣,定睛一看,便认了出来,不禁怒从中起:
“宁兄弟被打成了这副模样,这小畜生忒是心肠狠毒,惯能折磨人!王大哥,还与他聒噪什么,救了宁兄弟,杀了他家老小,三更半夜的,我们只管走路便是!”
陈平安眯起眼睛:“是你和宁铁衣一起作案,栽赃我陈家的?”
赖头和尚大骂:“陈家霸占《鲁班内经》,小觑天下英雄,又与官府沆瀣一气,有何冤枉?”
陈平安被气笑了:“既然如此,你就留下跟你宁兄弟作伴吧!”
“要我留下,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王伦也说道:“陈家小哥,我们不想再造杀孽,你将人交出来便罢,如若不然,只怕你家老小性命难保!”
陈平安面容冷峻,双手捧起那个木雕。
是一座木雕房子,陈设格局、砖瓦梁柱惟妙惟肖,与陈家宅子别无二致,连青石上泥痕都清晰可辨。
吉祥厌胜!
此镇物名叫厌胜宅!
陈平安对着厌胜宅吹了口气,现实的院子里登时涌起狂风,树木摇晃,落叶飘飞,碎琼乱玉一般。
“此人怪异,一起上!”
王伦下令,五人一起攻来,游红妆凝神戒备。
陈平安指尖拢起一团白光,向着厌胜宅中某处点落。
陈家院子上方,登时凝起一股伟岸之力,无形无质,却如泰山压顶。
王伦急忙大喝:“不好,撤!”
可是为时已晚,另外四人被这股从天而降的巨力砸中,纷纷倒在地上,顷刻丧失战斗力。
“就这?”陈平安撇了撇嘴:“赖头和尚留下,你们四个可以走了!”
王伦脸色难看之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犹豫片刻,干脆扶着杜迁、宋万、朱贵,一同离开小院。
游红妆不解地问:“为何放他们离开?”
“我不想让梁山绝种!”
“可他们未必领情……只怕还要找你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