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是笑那两条犬蠢。”郑胡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喘息一边说道。“被人拿来取乐却从不自知。”
公羊孙大感莫名其妙,他理所当然的说道:“犬为人驯化圈养之物,被拿来取乐天经地义;况且,犬为畜类,无有智慧,全凭本能行事,又怎么能明白人是拿它取乐?”
笑完,待气顺了之后,郑胡开口说道:“是啊,公羊孙,你说这个世道奇不奇妙:人生来是人,可圈养犬;犬生来是犬,被人圈养玩乐还不自知;而有些人,生来是犬。”
公羊孙听了半天,被绕得有点晕。“公子所言,我听不大懂……”
郑胡嘿嘿一笑:“你说,我和郑申,像不像犬,如此滑稽。”
公羊孙一惊,不知公子为何如此作想,赶忙劝慰道:“公子天生贵胄,乃郑公之子,万人敬仰。此番回郑,定能顺利继承大位,为何自比作犬,如此作践自己?”
郑胡语气平静,如同讲述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我质于赵整整八载,郑申亦是质于吴。郑申,今年才六岁,我质赵时出生,我与他虽为手足,却从未见过面。如今公父驾薨,我与我这个所谓的弟弟,却要分别在他国扶持之下,兵戎相见,展开生死搏杀。你说,我与郑申,像不像底下的两条犬?分别为赵吴圈养,现今为了一块肉,你死我活,赵吴两国在一旁下注,好不热闹。”
公羊孙张张口,没敢说话。
“你知道这是为何?”见公羊孙没有接话,郑胡便开口问道。
依旧一片沉默。
郑胡叹了一口气,他自顾自的说道:“我曾经待过一个地方,不长也不短,刚刚好二十年。”
“又来了,公子又吹牛。”公羊孙小声念叨道。“公子你今年都还不满二十呢,哪来的二十年。”
郑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公羊孙打了一个机灵,忙开口问道:“可是公子口中常说的‘地球’?那个有会飞铁鸡的地方。”
“是啊,就是那个地方。我待在那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想想,那真是个过于祥和的地方。那里的人啊,人人每天都在大鱼大肉好吃好喝,末了,却又怕变得过于肥胖。”
“啊?有这样的地方?”公羊孙瞪大眼睛,人人都大鱼大肉?那岂不是人人都是王公贵族?“那一定是个很富裕太平的地方。”
“不,那里一点也不太平,其实天天互相攻伐征战。”郑胡摇摇头,继续说道。“只是我待的地方强大,没人敢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