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府侧门之前,有两人相对而立,低声私语。
其中正对着方府侧门那人身着灰色短衫,若是周昂在此,定可一眼看出他的身份,正是家中仆役周二。
而另一位背对着方府侧门那人,则是穿着光滑的绸缎长衣,同样也是周昂的熟人,正是在昨日炼丹大考上,为难他的考官方横。
此时。
方横正打着哈欠,满眼的惺忪睡意。
“我说周二,这才几点钟啊,你就过来打扰老爷我的好梦?”
“别告诉我,你又是银子耍光了,找我来要钱的!”
“哼,若是那样,当心老爷我不客气,剁了你的狗爪子都是轻的!”
方横盯着周二,心中充满了不耐烦之意。
这个周二属实不是什么东西,怪爱吃喝嫖赌坑蒙拐骗。
月前。
方横见他在自家赌坊输了钱,想要逃账之时,报出了周府奴役的身份。
方横便生出了,借助周二打探周府消息的心思。
却不料。
周二每次前来找他报信。
总是说出一些含糊不清的消息,来找他坑骗银两。
对此。
方横早已生出了不满之心,若不是没有办法,再往周府安插杂役,他早就有了挑断周二手筋脚筋的想法。
“哪能啊,方老爷!”
“这次,小人是真真有大喜事要告诉您!”
“不然的话,您就是借小人几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来搅您美梦啊!”
周二对着方横又是点头,又是哈腰,露出了极尽谄媚之相。
方横对此很是受用,语气稍微好了一些。
“说说吧,你有什么天大的喜事要告诉我!”
“方老爷,这……”周二并不直接回答,而是在方横面前,默默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心。
“嗯?”
方横见状,神情一凝。
“害,小人糊涂,该先把喜事告诉老爷您的!”
周二反应极快,收回手掌轻轻给了自己一个嘴巴,便讲道:
“方老爷,就在昨天深夜,小人起来方便的时候,忽然在周家老祖宗居住的小院外,听到了一阵激烈的争吵声音。”
“不过当时,小人担心周家的那几个修行者耳聪目明,发现小人的存在。”
“因此小人没敢靠得太近,只在小院墙外偷听了几句,也没听得太清楚,只是听见了几声‘不’,哦对了……还有几声‘不行’。”
听闻此言。
方横脸上的睡意,顿时退去的一干二净。
“不……”
“不行……”
他喃喃地重复着周二口中的话,忽然眉头一喜,询问道:
“莫非是周家的那个老东西不行了?”
周二摇了摇头,如实答道:
“这倒也不像,按理说,如果周家老祖宗真得不行了,周家那几个人怎么也该有几声哭声。不过我却只是听见了有人争吵,却并没有听见一声哭声。”
方横点了点头,心知是有这个道理。
随后他又皱着眉头看向周二,问道:
“你确定你没有听错?”
周二凝神回思过后,立刻语气坚定地回道:
“方老爷,这个您放心,我周二耳朵向来灵便,不会听错的。”
“当时的小院里,周家的那几个当家人应该都在。”
“我听见了好几个人在争吵,其中以周家大爷周士柏,和周家大少爷周昂的声音,尤为激动响亮。”
“而这两个人,以往最受周家老祖宗的喜爱,同时也对周家老祖宗最为亲近。”
“没有听见哭声,我想周家老祖宗可能是并没有真得过去。但是周士柏和周昂能这么喊,那在周家老祖宗的身上,也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是昏迷不醒,也许是一时的呼吸暂停,以及等等类似的濒死之兆都有可能!总归,对您方老爷来说,肯定是一桩天大的喜事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