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艳阳当空,甚是适合晾晒,柳媚儿身子干爽利落了,便把炕上铺盖的被褥,全部拆开了去,放在炕边的木盆里。
走到窗户边,把晾晒干的布条都收集起来,放在炕头的布包里。
这些使用过的布条,按理说为了干净起见,不好在二次利用。可是她现在寄人篱下,就连这布条,也是人家把过冬的棉袄拆开,用里面的棉花制作而成,她怎好奢侈浪费。
把屋子里里外外规整一遍,柳媚儿便准备出去,查看她晾晒了几日的草药。
“五郎,你去洗衣服吗?等等我,我们一起去。”刚打开门,柳媚儿就见五郎端着一大盆衣裳,就要往院外走,忙高声唤住五郎。
“哦,好。”闻声,傅凌雨便停下脚步,把装满脏衣裳的木盆,放在地上,站在院门口等候。
不一会儿,柳媚儿也端了一盆衣裳走了过来,俩人相伴有说有笑的,往前方不远处的溪流而去。
从厨房出来的傅凌风,眼神晦暗不明的望着前方相依的俩人。
溪流从山脚下而过,环绕整个村子,十里八乡的河流,都是相互交叉相连在一起。
清澈的溪流,缓缓朝着下游流动,水中大拇指粗的鱼儿,都清晰可见,溪流旁边,开满了很多各色各样不知名的小花,甚是好看。
柳媚儿目光不停歇的四处打量,望着这一簇簇恣意怒放的花朵,整个人都觉得轻松快意不少。
俩人走到溪流边一块大石头处,停了下来,柳媚儿把木桶里的被单衣物,都拿了出来,放在水中浸泡。
“媚儿,还是我来洗吧,接触凉水对身子不好。”见媚儿纤长白皙的手伸入溪水里,揉搓衣物,傅凌雨忙说道。
虽然是炎热的夏季,但是这溪流中的活水,是从山间流入而下,甚是冰凉。
“没事,我身上已经干净了。”柳媚儿拿着棒槌,使劲的敲打着被单,随口回道,待说完像是察觉到什么,扭头往旁边望去,果不其然,五郎又红了面。
“哦。”傅凌雨低低的应了一声,就低垂着头搓洗着衣裳。
柳媚儿有些无奈的望向身旁,耳尖都红透了的五郎,转移话题说道,“明日我要去镇上一趟,你要一起去吗?”
“我,我还是不去了,我要在家照顾大哥。”他去镇上的次数,屈指可数,就是那几次,也是犯病昏迷,到镇上看大夫而去。
听三哥说镇上可热闹了,人山人海,到处都是卖物什的小贩。可是他这随时会晕倒的身体,还是待在家里为好。
望见五郎有些失落的神色,柳媚儿眸底满是疼惜,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已把五郎当做弟弟看待了。
五郎的身体,她一定会帮他医治好,这般纯善的少年,二十年来,却一直被病痛折磨,着实让人疼惜。
柳媚儿为了使五郎心情好转,在旁说了好些有趣的笑话,五郎被逗得笑声不断。
傅凌风站在不远处的大树后面,遥望着相谈甚欢的二人,心里却是一片苦涩。
他从不知道自己如此不受待见,几日过去了,她还是不搭理他,每每瞧见她和大哥五郎有说有笑,却对他冷脸相待,他心里就难受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