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儿见那人,又把手伸了过来,忙向旁边躲了躲。
“你到底要干什么?”柳媚儿恼羞成怒,积压的火气,顿时都朝着面前这人发泄出来,“你要是再敢把手伸过来,我就废了你这双手。”
说完,不待面前俩人作何反应,直接从五郎手中拿走一团布包,便转身走进房门,‘啪’的一声,把门给关上。
屋外的两人闻声,这才反应过来,傅凌风摸了摸鼻子,转头望向旁边的五郎,“她这是咋了?火气这么大?”
“媚儿,她,她,她没事。”傅凌雨又羞又窘,这让他如何说的出口。
闻言,傅凌风狭长的眸子转了转,那女人裤子上沾满血迹,女人,裤子上有血,这难道是?
完了,这下又彻底得罪她了!
傅凌风懊悔不已,攥紧拳头,狠狠的冲额头上砸了几下。
柳媚儿把门栓插上,背靠在门板上,打开手中的布包,只见里面是几块鼓囊囊长布条。
柳媚儿伸手拿了一块出来,用手指捏了捏,这里面垫的东西,应该是棉花。
把其余的布条放在炕上,柳媚儿便把染满血渍的长裤褪下,开始更换起来。
东屋内,傅凌云闻到响动,便把俩人都唤了进来,询问了一番。
“这……。”听到三郎所述事情经过,傅凌云也有些窘迫起来。
“大哥,我这真是在关心她,我哪里晓得她……。”接下来的话,傅凌风也不好意思说下去。
他到底也是个没经过事的男人,说女人家的这种事,难免也有些羞于开口。
“你等会给柳姑娘好好道个歉,想必柳姑娘不会跟你计较。”这话说的傅凌云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他能看出柳姑娘,不是很喜欢三郎,今日又经过这番事情,恐怕以后柳姑娘会对三郎,更加没有好感。
“知道了。”傅凌风也知道今日,怕是把她得罪狠了,不花一番心思,恐难于让她原谅他。
傅凌雨此时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一声不吭的缝制手中的布条,他又从棉袄里,拆了一些棉花缝制起来。
媚儿从小出生在大户人家,怕是用不惯草木灰做的布带,可家里又没有其他物什,他便把他过冬的棉袄拆开,用棉袄里面的棉花填充。
“五郎,若是不够,你便把我那件棉袄,也给拆了去。”虽是不好意思,傅凌云还是开口说道。
女人家的身体娇贵,万万不可马虎大意。
“大哥,这些棉花暂时够了,若是不够,那我再拆一身棉袄。”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十来条缝制好的布带,他也不知道这些够不够,他刚听大哥说了一通,女人每个月这几天会留很多血,他要多缝制些才行。
傅凌风瞥见桌子上摆得月事带,不禁有些懊悔,他怎能如此粗心大意,要是刚才稍作细心些,也就不会得罪她了。
屋外靠在墙角的柳媚儿,闻见屋中几人的对话,望着五郎手中缝制的布条,双眼不禁湿润了些。
她没想到他们竟然把过冬的棉袄拆开,给她做月事带。
她知道傅家穷困,几兄弟每人都只有一身破旧不堪的棉袄,她更知道,他们就是靠这一身破旧不堪的棉袄,才能挨过整个冬天。
柳媚儿此时心情很是复杂,除了把她养大的祖母,也只有傅家这几人,对她是真心相待。
她柳媚儿一向是,别人对她好一分,她对别人好十分,傅家的恩情,她时刻铭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