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华容把小鱼塞给王温，把喘着粗气的人背起来，“走。”

王温仇恨地看了远处的光头一眼，恨恨地转身，同程华容往巷子里跑。

从小巷出来是另一条大街，放眼望去竟然不知道该去哪里，那个家定然不能要了，光头肯定会去那里找他们。

“快进来。”

身边出现一个女孩子软软的声音，是汉语。

巷子里的脚步近了，他们只能钻进旁边的商店。

这是一个很小的花店，只有十平米大小，前后有隔断隔开了，从镂空的隔断看到后面是一张床，是女孩的生活区域，前面只有很少的鲜花。

现在还能找到这样原始的鲜花，已经很不容易了。

窗帘一拉，他们躲在里面，不能发出声音，外面就是光头说话的声音。

“他们会不会躲在这些店里？”

“不会，他们没这个胆子敢抢我的人。”光头说。

这里离酒吧街不算远，附近的几条街道是光头帮派收保护费的重点区域，居民已经被收拾得服服帖帖了。

“他们走了。”外头没有声音并不能确认光头等人已经离开，不过程华容自有他对人类气息的特殊感应，

王温对程华容的判断没有怀疑，他直接对女孩说：“能照顾一下他吗？”

指的是伤员。

遇见的是个帮助他们的好女孩，王温还不敢把小鱼交到陌生人手里，小鱼似乎也知道现在安全了，咿咿呀呀地要爬起来，他喜欢程华容比喜欢自己亲生老爸要多，挣扎着就要往程华容那边爬。

程华容只得把自己干儿子给抱起来，胖胖的手臂环在他脖子上以后就不出声了，好奇地看着地上受伤的人。

“我学过一点护理知道，我看看。”

不能开灯，他们就用手机照明，掀开这个大兵的衣服一看，腹部一个很大的血窟窿，她不敢上手：“我觉得他需要去医院。”

“不能去医院。”

她知道王温是担心会被杰斯发现，解释说：“每天因为外出狩猎受伤的人很多，私下斗殴的人也很多，现在很多医院都不管你怎么受的伤，只要给钱就行，你们不用担心杰斯这边，需要担心的是医疗费。”

因为战争的关系，末世还存活下来的制药厂都被军方承包了，药品的价格不再是因为层层利益而变得高昂，确实是因为供不应求导致药价上涨。很多人去医院只付看病的钱，不去购买药物，药物价格是末世前的上百倍了。

这样的枪伤不仅要做手术，需要的药品也不能少。

大兵的意识已经模糊了，求生欲使他说出“救救我，我好不想死”这句话。

“你会活着。”程华容说。

“容哥，你……”王温以为程华容手上还有那种把自己从将死之人拉回来的药，见程华容摇头就知道不是。

“麻烦你帮我们找家合适的医院。”他对女孩说。

连夜把伤员送进医院，做手术的医生马上就来，医生也需要钱来过日子，好不容易有个肯花钱做手术的人，就算是半夜三更也要爬过来啊！

坐在手术室门外，接过这个华人女孩递过来的水，他这才注意到她的容貌，可能是一方水养一方人，她的皮肤是外国人的白，浅棕色棕色的小卷发，前面还有几缕龙须刘海，标准的瓜子脸，五官有点中俄混血的精致感。

“谢谢。”

“不用谢。”

程华容不习惯和女孩子搭话，假装自己累了，仰着头闭眼休息。过了一下，女孩离开，他正想睁眼看看王温的时候，女孩又回来了，一张薄毯盖在他身上。

醒还是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