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了三声,晨曦微光的时候,风蘅缓缓的张阖开了卷翘的睫毛。
她轻轻的咳嗽了两声,觉得嗓子里面滚烫又艰涩的吐不出一个字来,动了动手指头,又掐了掐大.腿,也没有觉得疼痛传来。
环顾了四周,也不像是梦……
只觉得记忆空缺了一片,她怎么会在这里,大脑好像是断片了一样。
屋子里面沉沉的熏香,很助于睡眠,还有那透过了绢白色窗格的光,正恍恍惚惚照在了那暗红色的帷帐上,在她的头顶飘来飘去,像是一群苍蝇在乱转圈一样。
……一切都跟以前一样。她使劲的呼吸了两口,慵懒的伸了伸腰肢,却觉得有些咯人。
或许是昨晚她抄书太累了睡着了,身上才觉得这么疲惫不已。若不是从梦中惊醒过来,做梦被老鼠咬到了屁.股,她还以为自己是在绣织院呢……
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梦,自从离开绣织院之后,她很少这么做梦了,因为心情好的时候她才会做这样荒诞的梦。
沉沉的翻了一个身,就准备要再续梦,便看到了一张冷峻的脸庞,正在龇牙咧嘴的忍痛,那张拧成了麻花一样的眉毛,已经骤然失色。
风蘅霎时间便清醒了过来,可是大脑却好像是被人咣的敲了一棒。
“你、你出去——”
风蘅又急,又羞,结结巴巴叫着,纤细的手指,正指着那紧闭着的房门。
宫白辰的脸色更加的灰白了,他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番,看着自己的娘子如今颐指气使大言不惭的命令他出去……
好的很!
“快走快走——”风蘅着急忙慌的捻着身边躺着的男人离开,她是眼花了吗,宫白辰怎么会在她的床上?
每次睁开眼,她都习惯了一个人,如今,她很不适应。
“走?”
宫白辰气得攥起了拳头来,眼角闪着冷厉的光,又气又闷,他好心将她救过来,又折腾了一晚上,还担心她的安全,才刚刚是眯了眯眼睛,就被她给掐醒了……
这倒是没有什么,但过分的是她睡的跟个死猪一样,睁开眼就撵着他走,他是个下人吗,她想让自己来就来,想撵着自己走就走。
“这是本王的房间,本王的房间,还有,你身上的被子,也是本王的,”
宫白辰咬牙切齿将她按到在床榻上,怒发冲冠,火气冲天。
风蘅吓的打了一个哆嗦,她讪讪的看了一眼宫白辰眼中那一团火气,背后渗出了一层寒意,想要走,却被死死的按住了。
真是,耍无赖谁不会?
“那你休了我,我走。”
她微微侧了侧头躲避他眼中的锋芒,反唇相讥。
“哼,”他的心只觉得微微一痛,被这样的话戳了一下,脸色很不正常的变了变。
“想要我休了你也没有那么容易,”他的力气大的很,很快便将压在身下的龙凤锦被一把拽出去扔到了床榻下,“本王睡够你再休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