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兵权有一半掌握在殿下手中,剩下的一半他跟左右卫率一同司管,再加上现在暂时没有很优秀司管羽林军的将军,那些兵仗,卫仪也都由殿下间接管理,他亲自带领。
各个王爷府的府兵,还有夜间巡逻的侍卫,也悉数交给了展溪。
若是说东宫中太子殿下是个大爷,那么展溪就是大爷身边的心腹,众人臣王候眼中的小爷,哪个府上闹事或者起了争执,理论到展溪的耳中,处罚力度大还是小了,也不过是看他心情罢了。
他轻微的咳嗽了下,脸上恢复了之前的面无表情。
殿下为当今三皇子,为储君,大皇子不知何故心境淡泊名利,对朝堂的事丝毫不入心,早在弱冠之年,生母离异,他便远离朝堂,踏足于宫外,行走在嵩山洱海,云游天下,至今音信杳无。
而二皇子生性随了贵妃,体弱多病,成年都是一副有气无力状态,整日卧榻不起。都说皇家世代吃的是珍馐佳肴,可二皇子呢,从小便尝遍了百草味的草药,硬生生的将自己的身子熬成了一副药罐子,若是他有着一副过目不忘的本领,到如今的年龄,哪一日,已然能够自撰一本关于药性的本草纲目传。
历代朝堂规矩,劳形伤形者,不可称帝,不可为君王。所以众臣的眼里,二皇子也不过是空有一副娇弱的金躯。大臣之间意见竟然是如此的一致,顺其自然的,储君位置便落在了三皇子冷亦陵头上。
加上殿下生性厚悯,母妃又是温驯,他生来便有了一个良好的环境,礼乐昌平,心胸宽广,随了皇帝的性格,备受深爱。
而展溪的父亲展煜在朝任职正二品良将,在抵御外敌侵入时候数次有功勋,成为遍野之内的功元大臣。到多次征战沙场,身体落下来很多的固疾,却也在殿下和皇上的身边马首是瞻,立下了不朽功绩。
后来因为身体有碍,无力在朝堂上一争风云,便自辞二品职位,欲要告老还乡。皇帝却颇赏识,对于展煜的离开颇有些惋惜。
一再留任,却多次被拒,最后狠心下令任展煜太子太师兼任太傅一职,辅佐太子身侧,教导四书五经的治国安邦定国的纲理。
说白了,这个官职可大可小,而这也不过是为了能够彰显皇上的惜才之心,更充分的表现了当今的储君,是如何深受皇上这棵大树的庇护。
而展溪年少,虽无功无爵,但是也沾了父亲的光,被破格提拔成了少保,父子二人一同效力朝廷,倒是也令群臣羡慕咂舌。
身后一同随从的公公们佝偻着腰身,面色凝重捧着手中的东西,丝毫不敢怠慢半分的往月菱宫正院走去。
那魁拔的影子随着光的移动,一寸寸的消失了,周边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也慢慢小了,而后消失殆尽。
跪伏在两侧的丫鬟才挪动了膝盖,站起来了跪麻的脚。虽然心中仍旧是惴惴不安,可是想到了今日是个黄道吉日。姑姑揪着她们的耳垂叮嘱了不下五十遍,便又立刻精神抖擞的打起了精神。
阳光透过了斑驳的树叶落下了阴影,大家也只不过是抬起来了眼眸,淡漠如风的瞧了一眼如此突兀的女人,便又垂下了头忙着手中的活。
风蘅晃了晃身子,感到眼前的黑影随着日光消弭而去,腿软了下,便跌坐在了万花包围的地上。
屁.股底下分明是一片柔软舒适的草地,可却如坐针毡,有些许的坐立不安。
那张娇俏白皙的脸上,柔和的光落在脸颊,留下了半片的阴影,却像是覆盖上了一层白雪一般,苍白的毫无血色,毫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