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让别人多看自己一眼又怎么样呢……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鬟,谁,在意她昔日公主的身份,如空中半悬的月,那般不可触及。
周围一切都像往日一般静谧,虫鸣声却也熄了,影影绰绰中,她再次辗转回到了院子里,趴在旧的褥子上小口喘气。
暖风吹着她光洁额头沁出来细密的汗,莹莹泛着凛冽的冷意。帷帐随着浮动,掠影又神秘。细碎的星子挂在空中泛着莹莹的光,如同她眼中碎钻一般的闪烁。
脸上那一道口子却在火辣辣的开始疼了,心中有些恐惧在莫名的放大,风蘅睁大了眼睛,只觉心跳咚咚响着。
刚才仿佛像是做了一个梦。
闭了眸,刚才的一幕朦朦胧胧,却如火炭一样深深烙在心上,留了抹不掉的疤。
原是她不懂,深宫下这样的勾心斗角龌龊手段此刻却也猜的出八分。那个男人……他玩弄权势于股掌之中也罢了,可就连感情也要如此不堪的玩弄。
心狠狠的戳痛,风蘅抖了下唇,左肩尚未痊愈的伤口像是被撕裂开,霎时浑身传来一阵冷颤,让她下意识的用力咬了唇,轻翻侧了身,手颤微的伸进怀中,摸出顾叔临走交代给她的瓷瓶。
怀中,却摸的一片空凉。
心蓦地一沉,眸子顿的错乱,失了分寸。
而身上,那份恐慌越发的大了,连同黑夜的深邃冷厉一般死死包围着她。
平齐的指甲已经深深嵌入了褥子中,用力的回想着自己除了连同未绣好的帕子掉了,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性。
却也只是无力的叹息闷哼一声。
是她的不该,不该肆意妄为的出入,也不该看到不该看的,听到不该听的。
也或许是她的不该,让她的命轮一次次的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