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风蘅头皮发麻，看着那柄弓，银质的光泠冽如同一根根细的针，扎透心底，四肢百骸都在刺痛。

侍卫嫌她动作不够麻利狠狠甩了一道皮鞭。她哆嗦了下手触到寒冷的弓，抬眸时候便看到素若那张小脸，憔悴的一片死白。

素若，她轻而又轻唤了声，眼中有哀怜的痛。

素若已经从正三品官宦之女，被这血淋淋的现实摧拉枯朽成为罪女，曾经的她喜欢拉着自己溜狗虐猫，敢拔掉贵妃娘娘亲自栽种的荷花，也敢肆无忌惮，从不把自己这个公主放在眼里。

几乎是嗖的一声，离弦的箭已飞奔过，终究是素若快了一步。

素若，她吃痛喃喃，盯着她，眸色更黯淡阴沉了。

素若双眸涣散无神，痴痴看着那银箭深没射入她左肩中，殷红的血流下，让素若莫名兴奋。

素若，风蘅轻唤，眼泪盈满眼眶。就算素若不这么做，她也会给她生的机会。每每看到素若，就有些说不痛的痛。

……是她欠素若的，那次曹营男人包围自己时候，是她出手救助，最后……自己眼睁睁看着一群男人将她脱个精光，轮流奸.淫，那声声发自肺腑的惨嚎，成为她一.夜又一.夜的梦魇。

“白痴！”辰王气急败坏看着傅风蘅的无力退让，愤怒到了极点。

手一指，他冷戾的光刺透她，挑了下唇道，“喂肆风了”，又微抬下巴眯了眼，看着素若眼里跟他三分相似的神情，冷声低缓道，“至于你，……充当了曹营军妓。”

傅风蘅还是一愣，忍左肩痛跪下拜扶求饶，

“罪女斗胆求王爷放过素若一命，”

他眸色沉沉，抬起脚尖抬起她下巴来，“求？拿什么求？”

“只要王爷肯放过素若，”她咬咬牙，脸色痛的惨白，颊上冷汗直流，

“我的所有。”

“呵，临死之人，为她人求情。”宫白辰倨傲看了她一眼，“掖庭是最脏的地方，你也一样脏，不过……你也就是这双干净的眼睛看着舒服点。”

她猛然张大双眼，背上直流冷汗，

“罪女愿意……”

剜掉双眼献上，这后面话没说，就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