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破败的身体和混乱的灵魂都是不值一提的,寒冬正在慢慢过去,寒冷依旧在,但春天的曙光已经渐近了,阳光从城市的废墟上斜掠过去,照在远方,我的目光也从混浊中恢复清亮。
但不幸的是,我被高墙上松散意外坠落的一块大石块击中头部,直接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已经是深夜,即便我是丧尸也抵抗不住这种纯物理的冲击,况且我没有戴头盔,我平静地躺在地上,头部处有一大坑。
我用手摸一下,感觉头骨被砸成几块,幸好我是丧尸体质,没有血液,脑组织也枯萎干硬了,这次对于活人来说是致使的一击没有成功把我带走,我丧尸体内的特有的粘液极具修复能力,我从身边的口袋里掏出直刀在头顶上鼓捣半天,把骨折塌掉的颅骨撬开复位,效果相当的好,粘液渗出又像强力胶一样覆盖了伤口,修复的平平的。
我感觉了一下,自己思维还在,没有受到大的影响。
这次经验教训足以让我觉得自己的体质距离神格还太遥远,我得时刻保护好自己,不能再随意游荡,面对荒野的伤害,我还没有准备好。
在这一周内基本上没有吃什么东西,因为经常陷入疯狂,我的衣服鞋子和装备都被自己扔掉了,等我需要它们的时候,我已经两手空空不知道它们在哪,我漫无目地地走着,偶尔凭借身手抓到一二只小鸟或者兔子,胡乱撕碎吞下。
人类消失后的大自然里野生动物明显多了起来,我城市中行走也宛如在森林中行走,许多建筑也淹没在长草和灌木丛中,还有蔓藤和巨大的高树,它们茂盛成林覆盖了整个城市,
我在四下本能地搜寻食物,不慎又中了陷井,一根长又粗的的木棒上绑着上锈的简陋的2根铁条,绑着有弹力的树干上,一下子弹了出来,铁条直接插入了我的两肺内,从我的后背穿了出去,我现在是丧尸身体,多处破败,铁条不算费力地穿过我的身体,把我支到半空里,我的身子很轻,即使被穿透也毫无流血或者疼痛,我也不想这样被穿刺挂着,
我用脚使劲一蹬挣扎着从木架子上跳下来,我用力锤打着自己松散又僵硬的肋骨,让它们复位,同时抹平肌肉皮肤上的孔洞,我不呼吸因此也没有气胸或者血气胸的担心,我会康复的很快。
这时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抵着我,一个年青的德国白肤妹子抓到了我,并把我捆绑了起来,没错我很喜欢被妹子抓到,即使在末日,我又是一个又臭又硬的老丧尸。
妹子抓住我的理由很简单,她从没有看到过会说话又能自我解救的丧尸,她的家人有几个也变化成了丧尸,说不定会从我这弄出些秘密,来拯救她和亲人,办法总会有的!
妹子把我拉到她的庇护所,她坐着吃肉罐头,一边看着我,她试图和我说话,我也曾经学习过德语,只不过我忘记了好多,她给我注射了一针捡来的丧尸强化剂,两个小时后我终于能够与她交谈了。
Melian是她的名字,她的武器是一把还算不错的霰弹枪,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子弹,她的德语也是含糊不清的,估计也不是母语,她的年纪在十八九岁左右,比我的女儿还要小几岁,她吃饱后就用粗绳把我捆好,固定在角落里,她在一个垫子上睡觉。
已经是四月底的春天了,窗户开着,她睡的很香甜,我使劲嗅了下远方传来的空气,这周围空气很新鲜,有河流和草木的清新气味,没有丧尸的臭味,窗台上有一个盛满水的杯子,树的影子倒映其中。
我也在昏睡中,过往的事情像热风一样轰击着我的大脑神经。
在我清醒的时候,我用尽可能清晰的语言同安交流沟通,试图说服她松开捆绑我的绳索铁链,毕竟如果我不摄入一些食物的话,我就越快回陷到破败的丧尸体质,但是她毫不动摇,也不相信我。
后来,她对我失去兴趣,用铁丝把我绑在废弃的房屋暖气管道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不希望拽掉自己的手掌或者手臂来换取自由,我的小腿上绑着一把精钢的小匕首,她没有发现,我慢慢用脚把它从皮鞘里弄出来,尽力用手勾到,又消耗了极大的力量把捆绑的铁丝绞断。
我自由了,我又想到自己的储备点,那应该在几公里外,在天黑之前我就可以赶到那里,这次我多加注意,避开人类的陷井,路上碰到的丧尸并不攻击我,我的气味和形体证明我是一个合格的丧尸。
人类成了我的大敌。我还害怕的是丧尸熊,它们没有智力,变异后几乎对任何生物都开展攻击破坏,我必须远离它们,我混在一群丧尸中慢慢向前走。
这些丧尸对我的加入并不意外和排斥,它们中大多是毫无思考能力,只是盲目地行走,有一二个变异程度高的会发出指示和提醒的声音,但没有几个丧尸对它的声音理解和遵从,大多数丧尸因为没有食物而体力耗空而一头栽在路边动弹不得,下场就是被风蚀成黑色的灰堆。
沿途中,我看到几十个丧尸围着很远处的一幢建筑,那里传来活人的气味,许多丧尸都狂奔向那里希望得到一块上等食物,我也踉跄向那里奔去,正跑中我发现地上有一枝老式步枪,我记得它的使用方法,为了不引起其他丧尸的怀疑,我故意装成身体抽搐摔倒在地上,倒在枪的旁边,用身体压住步枪,
沟渠的水冰冷地浸在身上衣服上,我一动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等身边的丧尸全都走光,我才慢慢起身,我拿起那枝步枪,仔细一看,步枪保养不错,枪机和木托还相当的好,没有缺损和上锈腐烂,步枪弹夹里还有十发子弹,枪管上还装备着刺刀,
我把步枪背在后背,慢慢的走,大约走了一百米,我发现前方不远还有一具被啃光的人餐骨架,它的旁边有一条布质弹带,上面有七八个弹夹,从重量上感觉,里面应该有不少的子弹,我很高兴,把弹夹带也背在身上。
我从身上的衣服上扯下一块干净的布,坐下来仔细清理擦拭那支枪和子弹,吹净枪管里的沙子,清理枪机中的水,我把它擦拭的光亮,
它的前主人应该是给上了不少的枪油,保养很好,子弹也没有上锈,也都保养不错,我数了一下子弹,连枪膛里的都算上大约有三百六十多发,我是丧尸我不需要太多的枪弹,但我依然想要保存这件武器,用于极端事件中。刺刀我也擦的雪亮。
其他的丧尸对我背着这件东西并不感到奇怪,我也尽量用着丧尸的步伐姿态曲线颠簸前进!
在天黑之前,我终于磨蹭走到那幢建筑附近,因为我要努力调整我的走路姿态,我对方向的掌握已经不够准确了,我已经饿了好几天了,体力全无,踉跄前行,
令我惊奇的是其中一幢房子正在燃烧,火焰冲天燃烧,可能是建筑中大量使用的是木材,周边的丧尸有的冲入火中成了燃烧的火棒,有的则成群地聚焦在一起呆呆地驻立看那火,那火仿佛是件神秘又富有趣味的事,意味深长,深若幽谷,温暖舒适,大家都在恍惚回忆和享受这段刺激的火花。火光冲天,亮亮映照着这些活动的尸体上,既古怪又可怕,拉出长长的晃动的阴影,扰动着这黑色的夜空!
焦臭的气味混淆在新鲜的五月空气中,入夜时忽就下了一些小雨,房舍上的大火在雨中逐渐收敛熄灭,最后雨越下越大,直到完全浇灭了熊熊火焰!只剩下焦黑的房架子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