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谢谢你了,徐姨。”
安翎拿起手机,想问个明白,突然意识到自己手机里,根本就没有程凛的电话。
刚放下手机,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进来。
“喂?”
“我是程凛,陪护到了么?”
“到了,谢谢你,其实你不必……”
“记住我的号码。”程凛打断她的话,结束通话。
苏言下班来看安翎,趁徐姨出去问道:“哪找的看护,挺专业啊。”
“同事帮忙找的。”
安翎指着自己脚上石膏的音符,质问道:“这是你的杰作吧?”
“天地良心,我才不会这么无聊呢。”他凑过去跟着上面的旋律小声哼唱,“很动听呦。”
安翎瞪向阿莱和Seven,“那是你们干的?”
“当然不是。”他俩连忙撇清嫌疑。
“那是谁啊?”安翎百思不得其解。
苏言嘿嘿一笑,“是你睡到半夜来灵感,自己写上去的吧?不记得了?”
“我摔伤脚,没摔伤脑袋。”
“这个真不好说,你当时是整个人摔到地上,头部有没有受到撞击也不清楚,要不你检查一下头吧?弄不好是间歇性失忆。”
“对,我是间歇性失忆,以后乐队演出,万一在台上突然不记得旋律,你们可要有心理准备。”
“喂,你这么玩可就玩大了。”
安翎看着嬉皮笑脸的几个人,心里认定就是他们搞的鬼。
刚出院的安翎躺在阳台里,阳光暖洋洋,脚上那写满音符的石膏,充满了喜剧色彩。
浅梓煜坐在沙发上,调试吉他琴弦。
“浅梓煜,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我住院那么多天,都不来看看我。”
安翎见楼下送餐的服务生走进楼里,慢吞吞地开始往桌旁移动。
很快门外传来一阵急促敲门声,浅梓煜走去门口,又拎着两袋外卖回到屋里。
他将其中一份拿给她,说道:“你现在不是还得麻烦我。”
“你以为我愿意天天跟你吃外卖么?苏言、阿莱、Seven个个都会做饭,偏偏就你一个闲人在家。”
浅梓煜反问道:“难道你会做饭?”
“我……”她后悔讨论到这个话题。
她闷头吃着饭,平时伶牙利嘴的安翎,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浅梓煜低头看她,这样子倒挺可爱。
安翎吃饱喝足,仰天长叹,“唉——无聊啊,天气这么好,哪都去不了,这简直就是犯人的生活。”
她斜睨浅梓煜,一点点挪到他身后,趴在沙发扶手上,满脸谄笑道:“你现在也不怕见光了,带我出去溜达溜达呗?”
“不去。”浅梓煜一口回绝她。
“你看,又不合群了,不要总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嘛,虽然孤僻是帅哥的特权,但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总是好的吧,你说呢帅哥?”
安翎讨好的样子让人浑身不自在。
“你真烦。”
公园里的桃花挨挨挤挤,一簇一簇地开满枝头,远远望去,像一片片粉色的云霞,淡淡地,并不浓烈,却刚刚好。
长椅上,坐着两个人,一个脚上打着石膏的女人,一个抱着吉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