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间便是月余时间,九月九,晴空万里,登高楼。
独龙岗后独龙山,独龙山顶,举目远眺,阳谷县模糊的轮廓映入眼帘,上顶之上,祝彪与武植迎风而立。
在孙安与石宝的护送下,一路风程仆仆,星夜疾驰月余时间,武植终是在昨日到达了独龙冈,望着远方阳谷县模糊的轮廓,武植长叹一口气,沉声道。
“三郎,你与哥哥说句实话,阳谷县之事你是怎么打算的,为何让孙安兄弟把我带来独龙岗。”
祝彪眉头轻挑,微微沉吟片刻后说道:“因为兄长是文人,也是阳谷县百姓的父母官,接下来祝彪要做的事情在你看来会有些大逆不道,所以索性便把兄长接到岗上来,只请兄长在岗上小住几日,与嫂嫂团聚,十日之内,再请兄长以阳谷县令的身份回去,日后某保证兄长在阳谷县,便再无半点掣肘。”
“此言何意?怎敢如此放肆胡来,此不是三郎你的作风。”武植闻言,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眼神晦暗难明,追问道。
祝彪戏谑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兄长应是不知,福建的刺杀只是开胃小菜,那西门庆针对兄长的正席却被布置在阳谷县外,只这次的人都是西门庆得了东京蔡京四子蔡绦的帮忙,纠结的一帮江湖亡命之徒,若非昨日孙安得了我的命令,强行将兄长带走,便是孙安与石宝两人之武艺,也不一定护得住兄长。”
“那厮如何敢如此胆大包天?”武植心头一怔,满脸怒容的说道。
祝彪微微摇头,心下道:武植却是什么都好,但终究是文人出身,行事虽偶有剑走偏锋之举,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循规蹈矩,只这般能当好一方太平父母官,遇着了西门庆这般不按规矩出牌的人,难免会吃亏。
“兄长你只道那厮胆大包天,却不知其猖狂至极,兄长可知那西门庆昨日未等到你进阳谷县,夜里便派了人星夜去往梁山,若不出意外,一两日后,梁山泊的草寇便会兵临阳谷县城下了。”祝彪幽幽的说道。
武植闻言,神色一滞,眉头深深皱起,半晌沉默后望着祝彪,道:“想来三郎是不会阻止那梁山草寇攻破阳谷县的,毕竟那阳谷县内除了西门庆,还有一位阳奉阴违的县丞和一众墙头草的乡绅大户,三郎方才说某以后在阳谷县再无掣肘,应该便是要拿此事做文章吧。”
祝彪听罢,只莞尔一笑,并未回答,只武植已经从其神色中得到了答案,只目光悠远的望着远方的阳谷县,心中泛起一阵苦涩,叹气道。
“只如今朝中奸贼当道,府县之地蛇鼠横行,今日除去一个西门庆,谁又知道明日会不会再出现一个东门庆,这般世道,何时是个头啊。”
祝彪站在武植身旁,目光远眺着脚下的苍茫大地,山舞腾蛇,原驰巨象,红妆素裹,分外妖娆,开言道:“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