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二月二大婚之后,祝彪便每日里与扈青娥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只这般平安无事的过了旬月。
这一日,夫妻二人方送别完卢俊义、柴进一行人离岗,返回自家小院,便听得头顶上空响起一声嘹亮的鹰啼。
便见着天穹之上的一个黑点,朝着小院俯冲而下,稳稳的落在粗壮槐树枝上。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数海东青,分秋黄、波黄、三年龙、玉爪六年凤,以玉爪六年凤最为珍贵;眼前这一只黑白相间,乃是三年龙,虽比不得六年凤,但已是难得的神物。
祝彪让丫鬟红衣取了些生牛肉,挂在槐树枝上,待海东青啄食时,方取下其脚上绑着的竹筒。
取出竹筒中的纸条,祝彪扫了一眼便递给身旁的扈青娥,心中隐隐泛起波澜,暗道:主线的剧情,终是要开始了。
扈青娥打开纸条,便见上面写着:昨夜有一赤发大汉夜入东溪村,今早吴用自晁盖庄上而出,前往石碣村。
......
青郁郁山峰叠翠,绿依依桑柘堆云。四边流水绕孤村,几处疏篁沿小径。茅檐傍涧,古木成林。篱外高悬沽酒旆,柳阴闲缆钓鱼船。
日落黄昏时分,一位头顶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系一条茶褐銮带,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做秀才打扮的中年人士,出现在石碣村码头上。
那秀才下了船,熟门熟路的走进了石碣村,沿着一条小径左拐右拐,便来到几间茅草屋三面相接的院门前,秀才隔着栅栏,朝着院内喊了声:“阮二哥在家么?”
那茅屋内听得声音,闪出一头戴破头巾,身穿一领旧衣服,赤着双脚的壮汉,这汉子看得来人,只慌忙上前,只道:“难怪小弟今日听得喜鹊喳喳叫,却是甚风把教授吹来了?”
只这秀才便是江湖上唤作智多星的吴用,这壮汉乃是石碣村中以打渔为生的立地太岁——阮小二,还有两位兄弟唤作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此兄弟三人本领高强,水性一流,被唤作石碣村阮氏三雄。
吴用微微一笑,道:“小生要办酒席,特来寻你兄弟三人,弄十来尾金色大鲤鱼。”
阮小二闻言,爽朗道:“隔湖有几间酒店,咱先去湖中寻了小五、小七,与教授吃几杯酒再说。”
二人来到石碣湖畔,阮小二解了一条小船,便见着阮小二手中蒿竿在水下几番搅动,那小船便四平八稳的飞速驶离岸边。
吴用见状,只感慨道:“二哥这手驾船的本事,真叫小生叹为观止。”
阮小二听得此话,却是叹了口气,道:“莫说这小船,便是那艨艟咱兄弟三人也驾得,只这有甚用,还不是终日靠着打渔为生。”
吴用听他言语间透着不安现状之意,心中暗暗欢喜,这二哥最是稳重,连他都这般,那小五、小七必是更甚,正好用计也。
只听吴用继续诱道:“打渔为生却也没什么不好,虽是清苦了些,但胜在逍遥自在。”
“却是哪来的逍遥自在,不瞒教授,如今咱石碣村一村人已是快要揭不开锅了。”阮小二苦笑道。
“这却是为何?前些年小生在此间教书时,见着村里人生计都还不错,这偌大的水泊,不知藏了多少大鱼,怎会揭不开锅了?”吴用明知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