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来陪你吃吃酒,顺便说些话。”祝朝奉笑道。
祝彪闻言,亦是不多言,只等祝朝奉再开口。自己这位父亲,并非是普通百姓家的老者,精明、睿智,昔年也是能在这独龙岗创下这偌大家业的人物。
祝朝奉吃了一碗酒,沉声开口道:“三郎,爹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人,这些年来,爹是一点一点的看着你把这偌大的独龙岗聚在一起,把昔日心高气傲的李应、扈成一个个收服,又不远千里的去东京汴梁把闻先生请来坐镇,后来你又陆续把栾教师、王教头、林教头这些人请来庄上,加上今日的杜壆,还有那阳谷县的武二郎,都是这天下数一数二的武艺高强之人;平日里你交往的也是沧州柴大官人、大名府卢员外、威胜州邬堡主这些豪杰。”
“三郎,爹知你心中有大志向,爹只问一句,往后咱独龙岗三庄,是兵还是匪?”
祝彪闻言,心中虽早有准备,但还是被祝朝奉说的心绪恍惚,不是因为话中之意,而是因为话里的这份舔犊之情。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几千年历史下来,朝代更迭,皇帝换了一批又一批,史书上洋洋洒洒几十万字,通篇下来写的也不过是“吃人”二字。
祝彪稳了稳心神,道:“咱独龙岗不做兵,亦不做匪,孩儿为的是‘义’,做义士,聚义军,行义举,为个人小义,也为民族大义。”
“好,三郎好志气。”
祝朝奉喝了声彩,直笑道:“就冲三郎这几句话,便值得为父再吃两碗。”
祝彪笑着为祝朝奉满上一碗,又给自己倒了一碗,与祝朝奉轻轻的碰了碰,一饮而尽,随后便继续说道。
“爹来找孩儿不是想问这个吧,咱们父子之间就不客套了,爹有话直讲,孩儿照办便是。”
祝朝奉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酒碗,沉吟半响,道:“那爹便跟你直言,如今咱这独龙岗越发红火,所有人都各司其职,只你两位兄长终日里只干些闲散之事,你却是打算怎么安排?”
祝彪闻言,却是神色一怔,转头看了眼旁边和栾廷玉、杜壆等人喝得面红耳赤的祝龙与祝虎,心中闪过一丝愧疚。
这些年来,所有人都被自己安排在了合适的位置上,自己却偏偏是忽略了与自己最亲近的两位兄长。二人虽然因为是亲兄弟嘴上不说,但心里必定是有疙瘩的。
却说水浒中,祝龙、祝虎虽算不上武艺高强的人物,比不上三十六天罡上的猛人,但比之那七十二地煞星上的大多数人,却也强上不少。
祝彪沉默半晌,朝祝朝奉说道:“大哥沉稳干练,年后便和义兄李应一道行商;二哥性烈勇猛,便去王教头手下学些行伍本事,爹觉得如何?”
“如此甚好。”祝朝奉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低头又喝了一碗酒,只意味深长的说道。
“三郎,爹知晓你大哥二哥文不成武不就,不如你请回庄的这些豪杰本事高强,但打虎亲兄弟,你需省得,就算有朝一日,所有人都背弃你,你两位兄长也会站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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