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昭冥虽然歪着头喝茶,眼神倒不弱,反应也快,一把抓住了石子,才朝着石子来处看。
云丫丫躲开,不过被风吹起的衣衫露出了半截。
他起身,对身旁的人交代:“我去解手去。”
旁边人不疑。
走出来后,他就看到了躲在竹子旁边的云丫丫,信步走了过去。
云丫丫等不及他说话,先开口问道:“你是怎么让我父王帮你刺绣的?”
天昭冥一直注视着她:“陛下这么清闲!”
“我是有事找你,你快说。”
她两眼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紧紧盯着他,凝神等待他的回答。
好奇心还真是重!
他淡淡一笑,有条不紊地回答:“这没什么,其实抓住他的把柄,就可以任我所为。被傅钦迹诬告站在后面不是没有好处,先生看不到的小动作我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岚英王最不喜学习,小动作自然很多。想要他多学习不能哄只能逼。”
“那就是抓住把柄了?还有什么把柄比他说的“三从”更怕我知道的?”
他又笑:“看来陛下对你父王的了解还不够深,岚英王素有“胆大”的美称,在男德学院,脱离女帝的管束,他什么不敢做,只要老先生不知,他大可以无法无天。但想改变,不能一蹴而就,要从心底里认可,再慢慢转变。陛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免得伤了父女情分,还是等他改好了再说。现在,可以说找我何事了吗?”
云丫丫这才清了清嗓子,从怀里掏出一份公文:“田干州涌进来很多男人,我想香萝国本来男子就多,也怕他们是别国的细作,还是将他们撵出去为好,你觉得呢?”
他匆匆看了一下公文,略作思索,方才说道:“陛下,田干州地处香萝国腹地,且并不是最富的地方。可以让他们充作劳力,开荒拓土。既来了就留下,如果是人才也可以许以优厚的待遇,再让他们与当地的女子成家,也就留住了心。”
云丫丫连连点头,还是他考虑的周到。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云灿灿跑了,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各国也通知了。早知道这样,就不杀白祁了,她还会跟谁有联系呢?”
天昭冥紧蹙眉头,做深思状。半晌方才回答:“我处理得很干净,尸体掩埋,又是连夜处理的。三公主应该不知道,陛下不妨就当他还在商户那,我也会告知过池演留意。”
如此甚好!
云丫丫心中的大石头落地,轻松地一展愁眉,正想跟他好好说说话,他却正式地躬身告辞:“我还要继续学习,日后若没其他事,陛下还是不要来了,过些时候考试合格,我们自己回去,请陛下放心。”
如此一本正经,这可跟那晚热情的表现截然不同。就在云丫丫纳闷之时,他早已走进了学堂。
她一肚子的情话囫囵个吞下,酝酿了好久的情绪也被扼杀在摇篮中。
“我们回去。”她兴冲冲地来,怒冲冲地回去。
小红和小桃悄悄地跟在后面,不敢言语。
几路人马找了好几天,云灿灿就如同天地间消失了一般毫无消息。梦欣城的巡防营也挨个角落快全翻过来,也毫无所获。
曾经做过云灿灿的郎君也查了一遍,不是重新找了人家再嫁,就是去当了戏子,近来皆没有跟云灿灿有过接触。
云丫丫急的在殿里来回踱着步子,对外喊道:“再扩大搜寻,不光梦欣城,其他的州县全部查一遍。”
云灿擦的事让她焦头烂额,她又去了大牢看望了她大姐,以免再发生类似的情况。去了才知道是她多虑。大公主的双臂已不灵活,当初喂给她的药现在反喂了她自己,她本人算是废了,只能寄希望于后代。可惜,她当时忙于争权练能力,成亲也未有的一儿半女,血脉白白浪费。
云杳杳阴冷地大笑:“你们夫妻骗了我,没有好下场。现在灿灿跑了,以她魅惑的眼神,定能找来不少援军,香萝国又要乱了。我等着看你的下场,看看天昭冥如此为你究竟值不值得。”
云丫丫砰地关上牢门,不跟一个疯子较真。
其实对于云灿灿她并没有想赶尽杀绝,只要她不动乱香萝国,她就可以选择睁只眼闭只眼放过她。
如果她能像当初的自己一样,只想寻求一个真爱,她可以让她活命。
白祁在梦欣城某个商铺的消息放出去了,为了逼真,还找了个相似的人放在那。
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她的郎君们考试合格回宫,就连一学习就犯愁的岚英王也意外地学成回来。
云灿灿的消息也依然全无。
使者们回来均报无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