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练城的街道上一匹快马疾驰而过,皇后的人在后紧追不舍。
皇宫内乱作一团,皇上身心俱疲,不知所措。
须臾间,几拨侍卫翻倒在地,云丫丫凛然现身,无所畏惧。
“大胆于雅,你敢谋逆?”
云丫丫对上皇上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对权势从无任何念想,一心只为傲焰王。哪怕今天是翻了这个皇宫,我也要带他走。”
“纵然你有天大的本事,也要遵守我奉贤国的律法,傲焰王违抗皇后,是为有罪,坐牢期间又风流不改,与女人厮混,罪加一等。你不明白吗?”太子故意强调了“女人”二字。
“你们是要我说出来吗?”云丫丫不吃这一套,眼看身后又围着一大群禁卫军,她又将左胳膊伸出到半空中,缓缓张开手。
父夺子媳,兄弟阋墙,其情境比起香萝国又能好上多少。
她又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既然知道我是阿冥命定的女人,你为何来抢?我是可以同时拥有多个丈夫,但不是每个男人我都想要,我还不至于不挑食到这个程度。说吧,为什么看上我?”
一双犀利的眼神瞟向皇上,是真话还是假话一眼就能看穿。在情爱上,她虽然并没有多少经验,但是深深爱过就能体会。
她的眼里没有丝毫情感,丝毫的谎言都能看穿。聪明如皇上知道该如何回答:“朕是怀疑过你的身份,对照香萝国传来的消息,朕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听闻凡香萝国公主的男人都会延年益寿,可以长寿。奉贤国的历代皇上都不是长寿之人,朕也渴望能......”
云丫丫仰天大笑:“谁说公主的男人会延年益寿,我怎么不知道?你就为这个谋害自己的儿子,我的夫君?你也太不是东西了!”
太子将天昭冥押至殿堂,来抵挡云丫丫的疯狂。
从皇上的脸上移向天昭冥,他漆黑的瞳孔深沉如寒潭,没有了素日气质华然的笑意,如今这副神情与他的父皇别无二致。
“皇上,小心。”见识到云丫丫厉害的皇后忙慌地赶来,老远就大声叫唤。
眼看头顶上一坨浓黑的乌云聚集,皇上也吓坏了。
方才就看到某处出现的诡异暴雨和雷电,原来都是她招唤来的。此人有呼风唤雨的本事,不能轻易得罪,不然即使天师在旁,也无法阻止她会一气之下淹了这皇城。
“父皇,借一步说话。”天昭冥这时开口了。
他们很快到了耳室,不知说了什么,不消一刻,天昭冥身上的绳子被解开,与皇上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天昭冥走到云丫丫身旁,拉着云丫丫的手。云丫丫想到在牢中看到的情景,嫌恶地甩开他。
许是这手经过雷电劈过,至今仍麻,力道也不比平日的一半,被他得逞地紧紧抓着,往外走去。
那些禁卫军没有皇上吭声,不敢造次,纷纷让出一条路。
云丫丫此来的目的本身就是我为了他,既然达到也没有留下的必要,就这么任由他抓着走了出去,然后骑上马,大步流星快步离开。
一路上云丫丫都在纳闷,她那般咒骂皇上,打着鱼死网破不死不休的决心来,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地过去了?
一肚子的疑问想要问,却赌气般不开口,心底早已打定主意绝不原谅。
王府的火早已扑灭,经过一场大火,又被雨淋,很多的房屋里面都是沼泽遍地,不修缮一番无法住人。
木迎跑来告小状,云丫丫竖起耳朵细听,大致就是他不在的这段日子,程姚是如何接近王妃等,云云。
云丫丫心底越发不平,要不是她,王府早就烧个精光,现在那些人却只说她的坏话,一点好话都没有,实在气人。
故意叫来程姚陪她吃饭,陪她下棋,还一起兴冲冲地听了一场戏。除了晚上一起睡觉,白天几乎都腻在一起。
正主还未说什么,旁人倒坐不住了。钟离为王爷委屈:“您坐牢是为了她,明明祸是她闯的,却公然给您戴绿帽子。”
天昭冥疾言厉色道:“不许议论主人是非。”
钟离只得委屈地离去,自此再无人敢公然说什么,不过私底下还是有人会说,什么王爷宠妻实在太过,已经爬到头上来了;什么王妃太厉害,王爷不敢得罪她,也不敢休她之类的。
云丫丫听了,只当没听见。
反正王爷能忍得了,她当然无所谓。
皇宫送来了很多补品,让云丫丫越发破朔迷离起来。按说她闯了那么大的祸,一点问责都没有,哪怕不敢问责太狠了,为了皇家颜面,也得在面子上意思一下,才好堵住悠悠之口。
不仅不罚,还送来这些补品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她亲自查探过了,这些补品都是上好的进贡之物,没有一点毒,遂让人搬进厢房内。
有了疑问得不到解答,那这疑问就会越来越强烈,占据的意识越来越长,到了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地步。
云丫丫偷偷叫来比较老实的钟离,不耻下问:“王爷到底跟皇上说了什么,让皇上不仅不罚,还送来这些补品,难道是怕了我,讨好王爷的?还是为了弥补父子情,毕竟不仅将王爷关进大牢,还......还差点烧了王府?”
这钟离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让云丫丫听出个所以然来。反叫钟离面红耳赤地还左顾右盼,就好像告诉了她就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忽然,他脸色一青,头很快低了下去。
不至于吧?云丫丫哑然,难道她这么可怕吗?
她反思那天自己的确做得过分,连皇后都吓住了,更何况一个小小侍卫。她努力扯出一抹平易近人的微笑:“没事,我是你家王妃,有什么可怕的,你说就是。”
“你想知道什么?”钟离的身后冒出一句清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