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按照皇后承诺的那样,云丫丫被打扮得光彩夺目,然后由送亲的队伍送到了奉贤国的军营前。
一个身穿红色喜服的男子出来迎亲,云丫丫知道那一定就是她的新郎,盖头下,她越发的娇媚动人。
奉贤国的军营喜气洋洋,飘红挂彩,云丫丫戴着盖头美滋滋地与新郎行礼叩头,喝完交杯酒后,就被送入了洞房。
屋子里很安静,就她一个人,陪嫁的两个丫鬟都守在外面。
云丫丫实在饿了,到了桌边看到瓜子桂圆什么的,就开吃大吃特吃起来。
没吃两口,就听到了帐篷跟下的动静。
她知道今天婚礼外面的兵将们都在举杯庆贺,就连她的新郎也会与人觥筹交错,畅饮一番,这倒没什么稀奇。
不过她发现这个军营连一个女人都没有,还不如丘比国,连女人都上了。乌压压都是男人,好生没趣。
她来到这,就是独一无二的女人。有人闲话,自然是谈论她这个初来乍到又独一无二的新娘了。
比填饱肚子更让她有兴趣的就是听到别人赞美自己,她遂丢下桂圆,悄悄地来到门口,将耳朵贴了上去。
门口的确是两个男人说话,她没听错。伺候她的两个侍女被叫走了,此刻不在。
没关系,她反正也不需要她们,这样反而还能听到男人们的真心话。
其中一个男人正是跟她打了几场交道的萧寒将军,那深厚浓重的嗓音再没别人,印象深刻。与他说话的另一个男人是被萧寒恭敬称呼的木迎公子。
萧寒道:“天统帅他为什么会突然要娶敌方的将领?是为了躲开跟香萝国二公主的婚姻?如果他们知道了,那新娘岂不是有危险?”
木迎道:“你还担心她呢?这个新娘很厉害,你不也见识到了吗?对于天统帅来说,目前最紧急的事就是解决与香萝国二公主的联姻。说是联姻其实不就是太子想乘机除去他的手段,才将他的画像和生辰八字送过去的,想将他永远困在女人的后宫里。但这个女人能和一个小乞丐联手就能将皇上都无法剿灭的叛逆组织给灭了,三仗全赢,还能赶走狼群,说不定她还能与香萝国的人对上一对。”
萧寒惋惜道:“那也不一定非要成亲啊!只需将她留在身边,以我们天统帅的魅力,勾勾手指,就能让她死心塌地。再说统帅他不是很看重婚姻,一向洁身自好的吗?跟一个只在战场上见一面的女人结婚,除非是一见钟情,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他可从未动过情啊!太子曾给他多少女人,都被他给拒绝了。唉,都是太子那帮人逼的,将他的婚姻也搭了进去。”
感情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个替人挡宰的厉害女人啊!云丫丫叹息地摇摇头,为什么不能说是两人看对眼,虽然嘴上没有明说,但从此在各自的心里落下了根,发了芽,才有的今天这百年修得共枕眠。
如果他知道自己就是被他断然拒绝抗婚的二公主时,会怎么样?
她忽然一个激灵,这个秘密绝然不能让他知道,至少在他没到离不开自己之前不能告诉他。
也许自己可以为了他留在他的国家也说不定,她又为自己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感人深情敬佩得无以复加。这在只会勾心斗角、竞争比男人的什么阳谋阴谋更厉害的香萝国女人堆里,她是少有的重感情,瞧,她是多么的难得。
虽说太重感情的人成不了大事,但她无比觉得本来她成为女帝的希望就很渺茫,还要跟那两位无论是自身实力还是受偏宠的程度都比她高上不止一点半点的姐妹竞争,还是早早抽身寻找自己的幸福更重要。
她就不浪费精力去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木迎这样回答:“我们连吃败仗,这样下去,其他国必然小看我国,是以釜底抽薪这招才最厉害。不是他,换做别人,哪有女人这么轻易嫁的。”
又听到萧寒道:“最近香萝国没有兴师问罪,反而一直很安静,这不符合常理,本以为风暴即将来临,不想打探之后才知道二公主竟然失踪了。我猜想定然是她感觉受辱,正琢磨着如何报这羞辱之仇呢。他们香萝国自太后触电后有了超乎常人的能力,国家就开始兴盛起来,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云丫丫听得都瞌睡了,哈欠连天,她一向对什么政事不感兴趣的,本想听听自己的赞美声,偏听这些让她催眠的话来。
从小,她就不好读书,每每羡慕她的兄弟们可以尽情玩耍。好在她不受重视,精神上可以懈怠几分,也不会时常被叫起来提问,只是面上装的很好学。
她没想到的是,就是这面上装的几分好学就已经惹怒了她们,在女帝看不到的敌方,被它们各种折腾教训。
她忍。
就在她睡得迷迷瞪瞪时,门帘子掀开了,天昭冥一身喜服走了进来。看到他的新娘就靠在门口,他这一进来,这女人一下子没了依靠,倒在地毯上,又惊醒般迷迷糊糊看着他,忽然又倒地不醒。
“哼!”天昭冥嗤笑一声,她竟敢装睡,果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