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的出手,拉开了大战的帷幕。只见七八名头领,各凭本事扑向还要追击黑熊的雨中人。这一次盗匪人数虽少,却都是些精兵悍将,而且都是不要命的主,下手黑的很。武器不同,攻击不同,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招招致命。之前还可以凭借身法,在杂鱼中穿插躲闪,现在杂鱼被清空,雨中人的身法受限不在游刃有余,长剑递出再难建功,可谓险象环生。
寨主见场中形势已经稳住,不由长出了一口气,心算落了地。疤子依旧没放弃逃跑的打算,正密切关注场中变化,形势稍有不妙,就会脚底抹油开溜……
几声闷雷后,雨势渐小,这天说晴就晴,乌云密布的天空,月亮竟偷偷露出一角,似乎也想看看谁输谁赢。
天晴了,寨子旁的密林里,却有一把黑色油纸伞依旧打着,唯恐有半滴雨水落下,湿了伞下人的衣衫……
“少主,要不要帮忙?”一名俊俏可人的小娘子,打着厚重的油纸伞,望着场中关切的问道。
只见伞下人,一袭白衣不染半点尘埃,一头银白长发随意束在脑后,却不显凌乱,反而看起来更加洒脱不羁。伞下人肤色白皙,面容俊朗,眼神清澈,手指修长如玉,这双手就算女人看了都要嫉妒死的。
被称为少主的俊朗郎君嘴角一直挂着迷人的微笑:“帮忙!为什么要帮?”
“在不帮,这满山盗匪就要被他杀光啦!到时老祖问起可怎么办啊!”俊俏侍女说道。
俊朗郎君依旧笑着:“打好你的伞就行,那些蠢货死光了与我何干,老祖要问,就让他问东都那位好了,这都养的是一些什么废物。”
关注这场战斗的不只林中主仆二人,还有一位也正关注着场中变化。此人一身灰袍早已被雨水打湿,却满不在乎,就那么环抱单刀站在林中一动不动。看面像不过弱冠之年,五官周正,剑眉入鬓,一双眼眸清冷如电……
雨已停,少年侠客的心田却没晴,因为这满山盗匪还未杀尽。少年侠客紧锁的眉头忽然开朗,似乎做了某些决定——我有一剑,问尽世间不平,如果不够,我还有一剑可与尔等讲讲道理。
少年侠客挥剑弹开一把判官笔,随后空着的手一拍剑匣。一声剑鸣,一把长剑跃出剑匣,来到少年侠客手中。双手持剑的少年侠客气势陡然一变,眉目间似乎多了些情绪,仿佛双剑在手天下任我行走,这世间红尘任我遨游。
少年侠客的打法,从握住双剑开始,变得咄咄逼人,犀利无比。只见其脚下轻踏腾身而起,长剑脱手而出直奔手拿判官笔的头领,同时看也不看一眼挥出的长剑,而是宛若苍鹰扑兔般扑向另一名盗匪头领……
刺、挑、劈,少年侠客一剑快过一剑,死死缠住眼前头领。手持判官笔的头领闪身躲过飞剑,口中不屑的冷哼出声,却又戛然而止。只见飞到判官笔头领身后的长剑,忽地画了个完美的弧线,打着转回旋飞回,巧而又巧的割开了头领的咽喉……黑暗中与头领缠斗的少年侠客,长剑再次刺出,一声金铁交鸣与头领长刀硬拼一记,同时头也不回,空着的手反手一招,回旋而回的长剑稳稳接在手中。手腕一抖,反手剑变为正手剑,从身后挥出……
头领毕竟是头领,还是有一身本事的,见长刀被对方长剑黏住已来不及回援格挡另一把长剑,便果断器弃刀后闪,打算闪出对方长剑的攻击距离,退到其他头领身边,重整旗鼓后在跟对方拼命。计划是好的,可惜计划没有变化快,只见少年侠客挥出的长剑忽地脱手而出。头领见避无可避,双手条件反射的挡在身前,可惜头领可不是佛陀拥有金刚不坏之身!螳臂挡车的后果很严重,严重到丢了小命的地步。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间便有两名头领饮恨剑下,惊得众头领咂舌不已。观战的寨主差点从交椅上坐到地上,一旁的疤子脸色更是变换数次,写满了不解和惊诧。
双剑在手的少年侠客乘胜追击,丝毫不给盗匪们喘息的机会,双剑时而在手时而盘旋而出,端的诡异刁钻防不胜防。盗匪中也有经多见广的,却从没见过如此使剑的,今儿算是大开眼界了,就是代价有些太大了,大到承受不起。
数个照面后,场中还站着的就剩下两人。黑熊握枪的手已经开始发抖,脊背就像有把小刀在刮直达天灵盖。黑熊已经没有了战斗下去的勇气,没有转身就跑是因为他跑不过那把剑,转身的一刻就是丧命之时。
寨主起身提起九环刀步入场中,因为黑熊完了,毫无还手之力,像猪一样被人宰了。至于疤子寨主从未报什么希望,这人压根不是真心投靠,指望他还不如指望手里的刀好些。
“再动手前,我很想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你非要拼了命的杀尽我满山兄弟?”寨主持刀而立,盯着疲惫不堪的少年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