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十名精骑,围着一辆马车在官道上高速奔驰,趁着皎洁的月光,为首之人正是颜良。
“先生,路程颠簸,可需要休息一会”
颜良策马奔到马车边上,冲车里发问,田丰才学惊为天人,所以他才以先生尊称。
“不用,古有萧何月下追韩信,现在我田丰以明月为灯,为太守访大才,岂不美哉”
古代的马车没有减震措施,再加上道路颠簸,坐在马车之中并不比马上舒坦多少,这也是为什么有古话叫做舟车劳顿了,但是田丰却不以为意。
“那就辛苦先生了,照这样的速度来看,傍晚时分应该就能到广平了。”
田丰无所谓,军伍出身的颜良更是无所谓,马鞭一拍,再次冲到了队伍的最前方。
一路疾驰,就连饭菜都是简单对付了一下,然后又在田丰的催促下再次赶路。
踏星而出,伴月而至,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他们这才看到广平郡的边界。
由于半夜城池不会开门,所以他们只能在野外对付一宿,天明才能进城。
一行人没有过多的动作,二十名近骑直接策马奔出,去外面警戒,剩下的骑士从马上拿下毯子,就躺在自己的战马旁边。
“颜军候,还请上车一叙”
颜良刚来到马车边,就听到田丰的邀请。
“先生,何事?”
颜良掀开幔帐,直接钻进了马车里面。
“颜军候,沮授此人才识惊人,有破天之智更是见微知著,稍微有些风吹草动都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这次咱们要做最坏的打算。”
看着眼前广平城,田丰的眼中满是凝重,所谓英雄识英雄,英雄惜英雄,他很明白沮授的厉害。
“一切全凭先生安排”
感受到田丰的沉重,颜良也是一凝。
“八十名近骑,留十人在城外接应,
剩余七十人,十人布置在城门附近,一旦有变马上抢开城门,
十人去购置大车二十辆,随时准备绑人上车,
剩余五十人分散开,分成四组,分别入住沮授府邸四方,如果需要以最快时间冲击府邸,
颜军候你则带十人随我去拜访沮授,事有不成看我眼色行事,
一定要第一时间控制住之老母,明白吗?”
田丰交代的很仔细,从城外接应,到城门控制还有沮授府邸的安排都是一应俱全,甚至就连最坏的情况也交代了主次。
“先生,难道不应该先拿下沮授,再控制其家人吗?”
颜良一阵挠头?
“军候,您是想让太守得到一个活的沮授,还是一个死的消息呢?”
田丰抬头看了一眼颜良。
“自然是活的沮授了”
“沮授此人才熊且性刚,如其不愿出仕,任凭将军如何威胁都无济于事,甚至可能出现最坏的结果,但是此人最重孝义,如果将军能控制其母亲,那此人定会乖乖的跟我等回常山”
这会的田丰完全就是一个混蛋,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诺”
颜良沉重的点了点头,同时看向田丰的双眼有了一丝忌惮。
识人而知心,是没错,但是这些文人却是知心而挖起心,以其为己用,太恐怖了。
一夜无话,除了近骑们的换班轮岗,完全没有任何异动。
天色刚亮,一行人便各自换装进城,一进城就好像游鱼般按着田丰的布置奔向各自的方位。
日夜轮转,经过一天的休息,田丰也已经恢复了元气,经过仔细的梳洗之后,带着颜良,郑斌和十名护卫朝沮府行去。
沮授府邸还算不错,半夜时分灯火通明,门口还有两名家丁在站哨。
“什么人?”
看到田丰的马车停在门口,还有十来名劲装汉子护卫,他们很警觉的闻询。
“巨鹿田丰,特来拜见沮授”
田丰话音刚落,郑斌就很乖巧的跑上前去,递上了拜帖。
“田丰?请稍等,我这就去通报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