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来越放肆了。”,铭拨开她的手。
“论放肆,我们半斤八两。铭。”,南裳解开了自己的衣衫,一朵小小的海棠纹在她锁骨的位置,香肌玉体,十分诱人。
铭侧过脸去,刚好和她目光相对。两人呼吸之间,嘴唇似乎都要碰到一起。
“这里可不是锡的宫殿,你最好老实点,不然你的家族会连你的尸身都找不到。”,铭说着,轻轻推开了南裳,独自走了出去。
南裳拉回衣衫,冷淡地哼了一声。
自梨逃跑后,锡每晚都会梦魇,他的记忆里有些挥之不去的可怕印象被重新唤起。
铭曾在某次外出狩猎时,带给他一只毛茸茸的小兽,那个活物带着温度,锡将它捧起时,能够感受到它血脉的跳动。那段时间,锡将小兽视若珍宝,没有铭陪伴的日子,幼小的他也能独自安静地与小兽玩耍,那是锡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某次皇宫家宴,锡依然将小兽藏在口袋里,带出了寝殿。小兽在口袋得骚动,挠地锡忍不住笑出了声。靡问他怎么这么开心,他却不说话,只是狡猾地望着铭。他多希望家宴快点结束,他好和长久未见的铭,分享这只可爱的动物。可一个不留神,小兽从怀里的口袋中跳了出来,在满是皇亲国戚的家宴现场到处乱窜。锡吓坏了,赶忙跪下身去捕捉。他这一怪异的举动,惹得人们相视而笑。可锡顾不了靡的呵斥和铭的拉扯,他要趁着刺还没有来,赶紧捉到小兽。就在快要成功时,停在不远处的小兽,头顶迎来了一只铁靴,只听见唧的一声,小兽没了动静,只有一滩褐色的血液从铁靴下流出。锡抬头看向那高大黑暗的身影,是刺的一度护国师噶金。噶金没有移动步子,而是将小兽的尸体踢向一旁,为到来的刺让路。
“铭,带锡离开这里。”,刺冷冷地说到,甚至没有看一眼锡眼眶中积满的泪水。“让他回去吧,不用参加宴席。”
“是,父亲。”,铭将锡拽起身,牵着他离开。
锡难过地回头望向那摊血渍。小兽的尸体在人群攒动中消失不见了,锡最终也没有拿到。
“我再给你带一只,好吗?”,铭坐在锡的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锡。“给你带一只更大的。”
锡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失落。铭有些心疼,这是数月以来,他们兄弟俩难得的见面。以往,当铭中途修学回宫的时候,锡总是在城楼等待着他,然后不顾一切地冲到他怀里,紧紧地抱住哥哥,那是铭最渴望的拥抱。
“我答应你,还会有的,好吗?”,铭侧身躺在了锡的身旁,轻轻拍着锡的胸脯。“我答应你,下次我会和你一起保护它。”
锡闭上眼睛,泪水落到了枕头上。他钻进哥哥的臂弯,轻轻点了点头。
原本只是幼年时的伤痛,原本可以被深深埋藏在心底让人看不出。可现在,锡感觉这些记忆如同雨后的污泥,从井底重新翻涌到脑海。他闭上眼,便是刺冷漠的眼神。他甚至想象不出刺温柔的形象,因为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自己。那只被踩死的小兽,如同自己一样,不值一提。
锡在梦中,紧紧地握住复活的小兽,嘴里嘟囔着:“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别怕。”。
此时,一块冰凉的面巾帮他擦去了额角的汗。锡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正握着一个人的手,由于力气太大,那只手已然印上了紫红的捏痕。
“锡。”
他听见一个女子呼唤他的声音,这让他彻底睁开了眼。
那个人是,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