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成走出房门,满面红光,神采奕奕。
美好的一天,总要从一个美好的早晨开始。
“早呀,婴宁。”
“早,公子!”
婴宁在小院中站着桩,见到林安成出来后便笑嘻嘻地打招呼。
结果这么一笑就止不住了,前仰后伏,桩也没法站了。
林安成上前撸了一把小狐女的丸子头,然后在她的一阵抗议声中出门上班去了。
来到府衙,一众同僚还纷纷打趣,问林安成昨夜有没有跟彩云姑娘共度良宵。
林安成连说没有。
众人便说他不解风情。
林安成很想让这些老色批们见识一下彩云的真正“风情”。
一番聊天打屁后,林安成开始处理公务。
大周朝的推官,大概相当于地方中级人民法;院院长,掌推勾狱讼之事,对林安成而言,倒是专业对口。
但由于这个职位空缺了快一个月,加上之前府衙几乎全部的人力都扑在“弓箭杀人案”这件大案上,导致积累了众多案件没处理,现在全都压到了林安成头上。
这些案件大多都是些小案,邻里纠纷、斗殴盗窃之类的,唯一的命案却连凶手都已经被当场抓住,关押在牢中等候审判。
虽说都没什么难度,但案件数量一多起来,还是让人头疼。
林安成翻看着卷宗,准备先将这些案件以轻急缓重排个序,然后再依次慢慢处理。
可突然间,一个不起眼的小案件引起了他的注意。
案件并不复杂,就是一起邻里纠纷。
起因是一个名叫尤志的男人因醉酒骑马回家时,不小心撞到了邻居,其实邻居本人倒没什么大碍,但养的一只白鹦鹉却死在了马蹄下。
尤志自知理亏,倒也愿意赔偿邻居损失,但问题就在这里——
赔偿金额谈不拢。
尤志认为对方只是轻伤,赔个十几两做医药费顶天了。
但邻居却声称自家的白鹦鹉是从西域买来的名贵品种,价值上千两白银,要求尤志按价赔偿。
这尤志怎么会肯,便闹到了公堂上。
此案要判也简单,找人鉴定一下那白鹦鹉真正价值几何就行了。
但林安成却发现了其他问题。
先不提那白鹦鹉是不是真的价值千两白银,但那邻居确实是个有钱人,而他所住的地方,也是应天府的富人区。
但问题就在这里,那尤志不过是一名小小狱吏,怎么会有财力在富人区买房?
若在平时,林安成也懒得管这个狱吏是不是有什么灰色收入,但现在却不一样。
因为,他刚刚从彩云口中得知,白匪准备劫狱。
那么,他们会不会暗中收买了一批狱吏,以作内应?
这个尤志,是不是也是被收买的其中之一?
林安成拿起毛笔,在卷宗上批示了几句,然后叫来小吏,吩咐道:
“去交给内卫司。”
“内卫司?”衙小吏愣了一下,显然是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去内卫司送东西。
一般的官员,看到内卫司都是绕着走,哪有主动去打交道的。
“对。”
得到确认,小吏一脸担心地才上了路。
这次林安成可不准备亲自去查这位狱吏,毕竟他也没这个功夫,还是交给更专业的内卫司为好。
接下来,林安成便开始审理那些积压下来的案件。
直到天色渐晚,蔡继松跑了过来,邀请林安成去喝酒。
还说是为明日的花魁大赛预热……
林安成自然是婉拒,他可不想再见到那位彩云姑娘,万一当着对方的面起了生理反应——
干呕。
那就解释不清了。
蔡继松有些遗憾,但也没有勉强,还贴心地批了林安成明日休沐,好让他安心去观摩花魁大赛。
林安成这倒没有拒绝,欣然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