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最终开口道:“多则三日。”
商颜星一听有些站立不稳。他们一听是痨疾更不敢靠近,都躲得远远的。
两日后
宫乐者齐鸣乐,黄纸漫天,哭泣声哀哀。一干人等均着白衣麻布。九步一扣,以儆孝之。雕玉为棺,文梓为椁,楩枫豫章为题凑,“先母星月娇之灵位”
商颜星披麻戴孝跪在灵位前,底下哭声震天,可她却……一滴都流不出。夜翎烟亲眼看着这两日来她是如何过的,可也不知该怎么安慰。
夜王城里的紫辰殿
“王上,……颜妃娘娘生母……殁了。”徐卿轻声道
夜翎滨停滞了片刻放下手中的笔,却未言语,徐卿本能地退出殿外,夜翎滨起身走至窗前看向夜空。
阳光褪去色彩,风也敛息,昏暗的葬礼上,夜沉默的喧嚣,昏黄的烛火只拉长我一个人的身影,我在这片寂静的灵堂中涂抹我天青色的悲伤,风琴唱不出我无声的落寞,笙箫奏不出我莫名的哀伤。商颜星跪在灵堂前,眼神空洞,自母亲离世后,她竟没有留一滴眼泪,只能默默恨这世道的不公,在这异世唯有这一抹微光照亮了自己心房,如今连这都没有了,那她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
一袭云翎朔,外袭云色黑边毛裳,墨色锦衣腰间系一墨色锦带中间挂了一条圆玉丝环。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黄木冠,黄木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缓缓从暗夜里走出来一个身影,朝着商颜星而去,走至她身旁停下。
“想哭便哭,有我在。”
简简单单的一句早已打破她强忍的心房,泪如泉湧,止不住从瞳孔溢出。男人上前轻轻环住,商颜星扑在他怀里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已经再流不出眼泪了,商颜星从怀里退出来轻轻道:“谢谢,”擦拭眼角的泪水站起身道:“如今我已再无牵挂,这个地方也再没值得我留恋的,还请你可记住你我的交易。”
青衣站在院外看着里头的二人眼神晦暗。千阙打断他道:“青衣,怎么看你最近有些不对劲,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王上……最近,”青衣疑问出口,
“王上”千阙皱眉道:“王上近日有些难眠,可能是因为……,”
“可能有心悸”青衣追问道
千阙摇头道:“没有啊,王上近日只是有些失眠,并未有哪里不适。”
青衣叹气道:“唉,最好如此。”说完便离开了。
相府书房里商乾彦手里拿着一封书信,刚看完便放烛火旁烧成灰烬了。来来回回在案几前思量。
大夫人房中母女正思量,商颜熏面色阴狠地说道:“娘,如今她娘已死,下一个也该轮到她了。”
“熏儿,暂不可轻举妄动,别忘了她的背后还有王上呢。”
商颜熏冷笑道:“就凭她,这颜妃的位子本该是我的,也该物归原主。”
大夫人道:“熏儿,你可是羽王妃,若得罪了羽王,……”
“娘,你以为女儿稀罕他一个羽王妃头衔吗?”
“难不成你还想嫁夜王,还别说,娘也确实后悔当初听你爹的。你有什么好的主意?”
三日后,商颜星早早坐在正厅大堂上欲要与商乾彦商量。
“爹爹,女儿可否与爹爹商量一件事,”商颜星态度温和道
“星儿啊,如今你娘已不在了,只剩下你爹我还待你如初。”商乾彦感叹道
“是啊,爹爹,如今女儿孤身一人在王宫,怎能不靠爹爹仰仗呢。毕竟,女儿姓商不是。”
大夫人道:“是啊,老爷,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啊。”
“大娘,星儿就想着我娘刚走,我想给她做一场法事超度她,毕竟有某些人生前对她不敬,我怕她会闹得府上不安生,所以想着还是给她超度超度,爹爹觉得呢。”商颜星说的话人自然听到某人心里去。
一身青色长袍,头挽一个道髻,手拿浮尘,身背一口宝剑,还有三棱长髯。面前摆满了驱邪的符纸,及桃木剑等等,道士的动作行云流水手持桃木正在苑里做法,一青烟袅袅升起,大夫人及六夫人似看笑话的走过来。
“娘娘,这管用吗?一看这道士指不定是个骗子呢,呵。”笑儿嘲笑般。
商颜星不苟言笑道:“管不管用,等晚上就知道了。就怕某些人做贼心虚,夜半不怕鬼敲门。”
笑儿被商颜星这么一说用手帕捂住嘴掩饰道:“娘娘这说的什么话,怪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