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谋划着怎样才能让疏儿“消失”,以逃避成为奴隶的厄运。但这太难了!珀璎最重身份,与此相关的检验机制也是复杂重重。或许他可以利用他守城军中将的身份从中造假……
但这一切还未来得及实施,他的仇敌便先下手了!
长灵公主可是一直寻找着机会为他的行为报仇呢!
如枭的拳头攥得“咯咯”直响。
如果疏儿有着什么三长两短,他便再也不愿顾及什么家族什么大局。他定要亲手杀掉长灵!
“驸郎……驸郎……”
希的恳求声萦绕在他耳边,如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他狠狠地甩了她一个巴掌。
“吵死了!你这没用的女人!如果疏儿有什么意外,我定会杀了你陪葬!”
如枭肯为儿子付出一切,可对于孩子的母亲,却无甚感情,甚至有时候,他还会怨恨她——若她不是奴隶,他的疏儿哪用得着面对被纹奴印的命运?
若不是疏儿身份特殊,他不敢将其轻易托付给别人照顾,也许他早就毁杀了希,然后给疏儿伪造一个新的身份。
希捂着高肿的脸,再次哭了出来,可尽管恐惧和委屈早已布满她的双眼,她还是坚持道:“驸郎……奴……奴好像知道殿下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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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首的城门终于打开,蜂拥的人群在守城军的管导下,排成了长长的队伍,挨个进行身份检查。
吉梦和伯然的牛车就在一个队伍的中央。在富商辈出的平首,他们的阵容算是普通。
吉梦的心跳得更快了。她不知该期待着时间变得快些还是慢些——她既期望着检查早些结束,又畏惧着检查的那一刻。
每日的城门督察都是父亲负责,如果被他看见……
吉梦不敢继续想下去。
“下一个。”
不知不觉中,那守城军士兵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近。
她深吸了口气,心中不断安慰着自己:不要怕,母亲说过,她有办法拖住父亲的……
她身为公主,在每一次公开露面时都是画着浓厚的妆彩。而此刻的她早已卸去妆容,应该是不会有其他人能认出她的!
她掀开车帘,看向那个身穿银甲的男子,将准备好的身份牌和奴契递给他。
凛光正监督着手下的士兵。城门处因为人多拥挤,守城军忙碌不堪。可他并未因此放松警惕,坚持一丝不苟地检验着每一个过客的身份。
身边的士兵拿着身份牌和奴契,正仔细地检验着上面的花纹。
“让你的奴隶出来。”士兵命令道。
车幕被掀起,一个俊美的男子从中走出,他身穿白羽衣,头戴红树枝,像一个新婚的夫郎。可他脖子上却纹着清晰的奴纹。
士兵嗤笑一声:“又是悦龙馆的男倌!下贱的东西!”
凛光狐疑地看了看伯然。在此之前,他还从未见过身穿婚服的奴隶,要知道,珀璎的奴隶是没资格成婚的。
“这是怎么回事?”他走向那辆牛车,向里面的主人问道。
车幕被再次掀开。
那是凛光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刻。
他身为羽家贵族,曾经见过无数美丽的女子,有的端庄高贵,有的温柔体贴。
可所有记忆中的美人,都比不过眼前这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女孩。
刹那间,他感觉心跳得好快,而双颊却烫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