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窃者……”中年男子叹了口气,“乃一黑衣客。此外,吾家一无所知。”
那些刚刚还兴奋激动的武者们等了很久,也没再等到一句转折。
难怪羽家出此厚赏通缉贼人,这样毫无头绪地寻人,仿若大海捞针,再有智慧或是武功的人,也难以入手。
更何况羽家乃是七大贵族之一,水下阁楼更是羽家的家族禁忌之地,连本家贵族都不可轻易进入,根本不可能为了让他们调查贼手而进入寻找线索。
“我就说怎么会有和贵族攀亲的好事,这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啊……”
高台之下,平民们议论纷纷。
那中年贵族可不管高台之下围观者的窃窃私语,兀自取出一沓鱼皮纸,道:“诸位若想助吾家抓贼,可来此领取失窃物之画!”
一听到还有画像,那些原本失望至极想要离开的平民们再次调转了步子的方向。
管他找不找得到,试试总可以的,万一美梦成真了呢!
高台下再次变得拥堵,人们纷纷伸出胳膊想要抓住那为数不多的画纸。
那沓纸被中年贵族交给了几个守城军卫兵。原本一沓纸很快就可以被发完,可这些卫兵偏偏一个一个发放,发放前还特意观察一下接画人。
他们有着自己的筛选标准。起初,平民们怀疑他们嫌贫爱富或是嫌丑爱美,毕竟这些人都有可能成为羽家义女或女婿的候选人,条件太差自然不会入了贵族的眼。
可是他们渐渐发现有一些丑陋的贫者也会被接纳,而一些俊美的富者却被拒绝,而且拒绝的人远比接纳的人多。这和他们所预想的完全不同。
这筛选标准到底是什么呢?
“凡是预风教的教徒都被拒绝了……”
不远处,一个身着黑蓝袍子的男人喃喃着。宽大的袍帽垂至眼睫,遮去他沉静的眼神。
“馆主。”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随之出现的是那如鬼魅般的身影。
须牙依旧目视前方,对断卢的出现毫不意外。他思忖了许久,才开口:“她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回馆主,她去了七层楼见了伯然……”断卢一字不差地将二人的对话重复着,只是他语气戏谑,二人的争执在他的描述下显得格外幼稚。
“吵起来了?”须牙略略诧异。
“没错,还动了手。伯然的肩膀被她抓伤了。”
当时事发突然,须牙又是在房檐上只听不看,只知道二人动了手受了伤,却并未看见是什么伤。
“你是说,是小玉先动的手?”须牙显然是有些不相信。
儿时的小玉性格怯懦,后来在伯然的影响之下变得狡猾一些,但尽管如此,遇到些大事她也依旧胆小如鼠,根本不敢动粗。
回想起前几日颖告诉自己关于小玉的变化,须牙冷叹道:“没想到那个人给她的打击这么大,连性格都变得狠绝了……不过这样也好,省的日后带来麻烦……”
他回过头来,刚想要命令断卢继续监视小玉,却诧异道:“你怎么这副样子?”
此刻的断卢,一改往日邋遢的模样,蓄了多年的胡子也被剃的干净,散乱的头发也被梳理好扎起来。若不是脸上那久经风霜略有伤痕的皮肤,到像极了一个风流的青年剑客。
“馆主过去不是一直希望属下干净一些么?属下只是听从馆主的命令而已。”断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