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谁?和她的身份有关?她是要杀了她,还是要抓走她,像那个少女一样?
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多人都不放过她!
“你知道我?”小玉试探道。从前她从来不在意自己的身世,可此刻她忽然想知道自己的身份。最近经历的这一切,让小玉明白,顺从和乞求是没有用的,只有强大起来,才能真正脱离悦龙馆的控制。而她最大的价值便是她背后隐藏的身份,如果能好好利用,或许能成为摆脱一切的突破口。
“当然,你的父母害死了我的三弟。你长得太像他们了,我怎么会认不出!”齐鸾忽然语中带怒,吓得小玉后退一步。
仇人?!她是来复仇的?!
试探身份的想法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何保命。
小玉镇定下来,眼下她需要拖延时间,直到让男仆们发现这入侵者,她才能安全下来!
“你怎地就确定是我父母害死的……说不定另有隐情!”小玉问道。
这个女人看起来不像那个少女一样油盐不进,小玉想着试图和她聊聊往事,她赌那女人会和她说起当年之事,她只要在其中多加一些疑问,便可拖延时间。
齐鸾果然如她所想,道:“我当然确定!这世界上只有他们希望我三弟死!他是那么无辜善良,就因为他是你母亲的夫郎,你们就要治他于死地!”
小玉更懵了:“你弟弟是我母亲的夫郎?那我父亲……”她说着说着便明白了。
合着她是个私生子?!
脑海里蹦出了几个话本里常见的情节——身份高贵的小姐和地位低下的男奴相爱,却因为身份不合而无法正式成亲,小姐和一个身份相当但她却不爱的男人在一起了,男奴又妒又恨,于是杀了她的夫郎……
咦?这个人物关系怎么这么熟悉?对了,这不就是程小姐和伯然的关系么……
小玉一直以来厌透了他们的关系,哪怕现在知道了伯然是为了刺杀才接近程小姐的,她现在对这样的恋情依旧十分反感。
“这……这……这可能是个巧合……就是……”她头脑飞快运转着,“我父母干嘛要杀了他呢?他们身份不合,就算杀了你弟弟,也不能成婚,还不如私下勾……”小玉忽然意识到她是在说自己的亲生父母,“勾搭”这样低俗的词似乎十分不恰当。
不过她的父母从来没养过她,还害她时常受馆主要挟,她又是在奴隶中长大,见过太多贪婪的家人为了钱财卖掉儿女,根本就不在乎什么亲情的,想了想,愧疚便全部消失了。
白衣女子却偏头凝视着她,疑惑道:“你表叔没给你讲过你父母的事情吗?”
“我表叔……我表叔又是谁?”
“就是这的馆主须牙啊!你不知道他是你的表叔?”齐鸾无奈地笑出来,“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那他究竟要用你做什么?!”
“馆主说,我害死过很多人。其他的,他就都没和我说过。”小玉诚道。
“那时候你只是个小婴儿,那些罪名他怎么能怪在你头上?”齐鸾冷哼,“你不会也以为,我是来杀你寻仇的吧?我若想杀你,你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她抬手一划,小玉还没来得及看清她手中的武器,便见她手已收回袖中。再看她挥手的方向,几颗夜光珠被削成两个半球,落在地上悠悠颤颤。
要知道,夜光珠不仅质地坚硬而且表面光滑,如果出刀不够快和狠,极易滚走,更别说劈开。
小玉冷汗涔涔,心中对她的武功惊叹不已,又暗暗庆幸还好这女人不是个疯狂寻仇的杀人狂,长长松一口气。
她看着眼前的高手,对自己的身世更加好奇起来了,她向齐鸾深深一揖,诚恳道:“前辈能不能为我讲讲我的身世?”
“不能。”齐鸾直言拒绝道。
拒绝得真是干脆啊……小玉又问:“那前辈为何来悦龙馆?为何来找我?”
“我就是想知道,那些人,到底想用你捣什么鬼!我偏偏不要让他们如意!”齐鸾的眼睛忽然向暗室外的书房方向一瞟,“来人了,我走了!”说罢,纵身一跃,竟然直向墙壁冲去。
小玉惊讶地看着这白色身影穿墙而过,震惊不已,跑过去仔细看那墙壁,才发现墙壁上不知何时漏了一个窟窿,只是那个窟窿还没有她的脑袋大,毫不起眼。那个女人竟然能那样迅速地穿过,武艺实在是超出她所有的想象!
她赶紧收拾好夜光珠的碎瓣,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暗门这时才被打开,走进来的,依旧是颖。颖的手里端着一盆清水,对小玉道:“来,洗洗脸吧。”
她恢复之前茫然的样子,顺从地掬水洗脸。颖并没有发现齐鸾来过的痕迹,只是看着小玉,嘴里依旧不停劝慰着她。
她越发地对自己身份好奇起来,从白衣女子的说法来看,她的母亲能和那样的高手的弟弟联姻,应该不是普通身份。但是王族贵族人那么多,她又无法确定到底是哪一个。
还有这个颖……最初她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礼师。可是后来在一个夜里,她偶然听到暗室外的书房中,颖向须牙唤了一声“哥”。
如果须牙是她的表叔,那颖不就是她的表姑?
小玉一边捧水向脸上冲去,一边透过指缝偷偷看着颖。
颖正看着小玉,那眼神微微蕴含着些关爱,就像亲人……
难道,这些一直利用她伤害她的人,都是她的亲人?